說到這裡,楚嬴不難明白楚鈺的目的。
難怪這小子如此激動,和太子鬥了這麼多年下來,楚鈺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將太子拉下這個位置。
倘若這信紙上的字跡當真是楚喆留下來的,那這樣一來,楚喆就是欺君罔上利用楚皇排除異己,就算是楚皇再如何偏愛這個兒子,都不會容忍楚喆做出這種事情來。
也難怪楚鈺情難自已。
但這件事若不是楚鈺在暗中籌謀,又會是誰?
難道是巧合?
“這字跡真是三弟的?”
楚嬴裝作半信半疑心中疑慮的模樣:“若真是如此,本宮倒是不好在超攤上說這件事了。”
聽聞此句,楚鈺麵上焦急神色絲毫沒有作假之意。
“大哥這是說什麼話!難不成是怕了那個老三不成?!”他做出一副胡同仇敵愾的樣子,字字句句誠懇無比:“我自然也希望我們兄弟之間關係和睦,不要生了隔閡,可三弟行事如此過分,還害容妃娘娘受了這麼多年苦——”
“難道是大哥擔心自己在京城勢單力薄,對付不了老三?大哥儘管放心,二弟我還是有些人脈的,一定會幫你!”
是真的急了啊。
楚嬴心中淡笑,送上門的人他自然要用。
他依舊擺著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惹得楚鈺差點上前來搶他的信紙。
可儘管楚鈺心裡再怎麼著急,還是不願意冒出來當這隻出頭鳥,他可以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但這封信無論如何也不能從他的手裡交出去。
“大哥!”
楚鈺急切地喊著楚嬴,心裡麵早就問候了楚嬴不知道多少遍了,這般怯弱無能真不知道他在接風宴禦書房裡麵的氣魄是哪裡來的。
難不成當著他的麵就橫,一對上太子就慫了?
這般看人下菜碟,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難怪會被困在冷宮這麼多年!
“既然二弟願意這麼幫本宮,本宮便拚了這一回。”
正說著,外麵的郝富貴勒住了馬車。
“兩位殿下,接下來便隻能兩位前行了。”
上朝之時,馬車隻能到達外宮,剩下的路連轎子都不能通過,隻能靠著官員的雙腿前行。
楚鈺一馬當先,這渾身上下寫滿了痛快二字。
要不是還想盯著楚嬴防止楚嬴逃走,他早就竄進大殿之上了。
此時的時間不算早,殿堂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官員,見到楚嬴入殿,一時間交頭接耳,好些人都按耐不住自己的鄙夷目光。
一個小城裡出來的侯爺,就算是身上有皇族的血統,又有什麼資格上朝堂議論國家大事?
“大殿下,這裡可不是你順城那一畝三分地,想來便可以來的,您這回來這麼久,頭一遭來上朝,可是得了陛下的允許?”
以太子馬首是瞻的幾個官員按耐不住地朝楚贏發難。
太子被禁閉的事情有多少人怪在褚嬴的身上,早就忍不住了。
“尚書此話差矣,本王與大皇兄乃是父皇的骨肉,雖無官身,卻也有一述冤屈的資格,皇家事天下事,大皇兄既然到了此處,自然不是毫無理由,尚書這麼著急,難道是平日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擔心落了把柄?”
楚嬴不必作答,旁側的楚鈺就已經上前開口,語氣毫不留情。
現在為了保住楚嬴,保住楚嬴懷裡麵的那封信,他就算是暴露出自己派係的一些官員也在所不惜。
能夠掰倒太子的機會可不多。
那尚書氣得是麵紅耳赤,一把大年紀哆哆嗦嗦地要張口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