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臥房的後門窗戶之外,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將耳朵貼在牆上。
張氏將自己和楚嬴交談的內容大致講述了一遍,不過其中當然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內容。
隨後才說道:“這楚嬴的心思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縝密一些,分明是滴水不漏,絲毫不給破綻。”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要從那條路進攻。”
張氏說道這裡,神情也有些緊張。
以往每當這個時候,韓全忠都會對他一陣指責。
誰知這一次,韓全忠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點頭,又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旱煙,隨後才說道:“不愧是當年容家之後,這份心思的確縝密,而且頗有容家那老東西的派頭。”
“既然一計不行,隻能另尋他法了。”
他稍加沉吟片刻,隨後緩緩說道:“給胡安寫信過去,讓他趁著今夜天黑,領兵殺入南海城中,如今楚嬴已經將南海城的兵力調走大半,趁著城中空虛,一方麵殺掉殿下此前早有交代的秦兮月,另一方麵,則是將南海城中的百姓們多活捉一些,那楚嬴願意隻身進入月坡城,隻為了救一個手下,說明他是個心軟之人。”
“有了這些活口,他再出手的時候就隻會畏首畏尾。”
窗外人影頓時麵色大驚。
“壞了,他們竟然想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此事我得儘快告訴南海城的人才行。”
房間裡,韓全忠的交代還沒有結束。
“除此之外,魏淮香自從去了南海成之後就不見蹤影,讓胡安也順路尋找一下,如果能找到最好。”
“至於韓玉這小子,你千萬讓人把他給我看好了,他已經生了二心,絕不能讓他們壞了大事。”
說到這裡,韓全忠甚至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目露凶光,道:“關鍵時刻,甚至不惜……”
但他卻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人,此時已經溜出書房,朝著後門走去。
路上正巧碰見一名仆人:“少爺,您不是被老爺關禁閉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出來了?”
“哦,爺爺讓我去藏書閣裡那兩本經書念念,好好修身養性。”
韓玉被突如其來的招呼聲嚇得差點沒尿褲子,見到對方並沒有多想,這才連忙加快腳步,一路來到後門,溜了出去。
等韓玉走遠之後,剛才那仆人這才疑惑的摳了摳頭:“不對啊,藏書閣不是在前院嗎,少爺怎麼跑到後院來了?”
出了韓家後門之後,韓玉便一路狂奔,甚至連馬車都不敢坐,隻能沿著小路前行。
好在他這些年雖然遊手好閒,但也時常鍛煉身體,再加上從小就在明月城長大,小時候沒少在山上瘋跑,所以對山裡的各種小路十分熟悉。
不然換成其他的公子哥來,能不能活著抵達南海城都是兩說。
“太可惡了,不光是利用小爺把殿下騙來,還想調虎離山,這件事情我得趕快告訴秦小姐才行。”
說到這裡,他又回想起剛才韓全忠的最後一句話。
世家人心涼薄,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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