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殷完全失了控,霍老夫人也害怕了,趕緊讓剩下的人都出去。
他雙目猩紅護在沈知念身邊,就像一匹餓狼死死守著自己的崽子一樣,不許任何人靠近她。
沒辦法,誰都近不了三姨太的身。
霍老夫人請郎中打算給霍殷下點藥,讓他昏睡過去,可端進去的吃食都被霍殷丟了出來。
他此刻眼中隻有沈知念,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已三天沒好好合過眼了,霍殷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胡渣也長長了不少。
他時刻盯著沈知念,就怕有人趁他睡著時把沈知念給偷走了。
霍老夫人想了不少辦法,始終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采取了一位洋醫生的做法。
前幾天霍殷還能扛得住,第六天時他的頭漸漸有些昏沉。
再加上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守在外麵的人見霍殷倒下了,趕緊聽從老夫人的指示衝進去,想把三姨太抬出來。
奈何霍殷雖睡著了,但仍緊緊抱著三姨太,他們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霍殷的手拉開。
洋醫生進來了,在霍殷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他的手才緩緩鬆開。
可真是奇事,這三姨太都過世六日了,皮膚還是和生前一樣,看上去真像是睡著了一樣。
怪不得督軍不相信三姨太已經死了,換作他們,他們也不敢相信。
沈知念被下人用錦被包裹起來,抬到了靈堂內。
本打算趁著霍殷昏迷後就把沈知念早早入土了,可天公不作美,陽春四月又飄起了雪花。
道士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時下葬不吉利,隻好改到明日再下葬。
洋醫生給霍殷用的是最大劑量的迷幻劑,怕他會提前醒來,晚上又給他補了一劑。
這樣準保他明天上午醒不來。
夜晚,風呼呼的刮著,撞在門楞上,“哧唦哧唦”的聲音聽著很是瘮人。
守靈的下人都散了。
沈知念本就是一個姨太太,老夫人肯單獨為她開辟一間房設靈堂就已很是仁至義儘了。
守夜的也就隻有生前伺候過她的春兒和幾個丫鬟。
薑家人也來了,薑母看著沈知念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哭暈了過去。
薑父也受不得這種生離死彆,經曆半生戎馬的他也落了幾滴清淚。
小鹿趴在沈知念棺旁哭著喊著她的名字,奈何死人是聽不到的。
無論她哭的有多大聲,沈知念仍靜靜地躺在那裡,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小鹿一時太過於傷心,從棺旁跌了下來,怕小鹿心臟受不住,薑父命人把她拉回了薑家。
此時的薑尚任心中既是緊張又是興奮,他終於要見到他的念念了。
本以為三天霍殷就會把人給下葬了,沒想到竟拖了六天,好在她的念念現在不在霍殷那裡,他可以實施接下來的計劃了。
洋醫生給他藥時說過,這個藥隻能讓人維持七天的假死狀態,七天後人就會慢慢的複活。
他怕霍殷不放人,所以特地請人把洋醫生從鹽城請來,目的就是想讓霍殷昏迷不醒。
等霍殷醒來時,他和念念早已遠走高飛了,誰也查不出來。
“都準備好了?”
一旁的阿福儼然一副夜行人裝扮,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
“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