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際。
穩婆把滿是血汙的嬰兒抱去清洗著。
薑尚任則全身心都在想著沈知念,根本沒注意到孩子已經出來了。
他緊緊盯住洋醫生的動作,看著他拿起一根長針就像縫衣服一樣把皮膚縫起來。
接著用棉簽在縫合處塗抹著消毒水,包上厚厚的紗布。
洋醫生見他緊張的樣子,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人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醫生,我太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沈知念都昏迷一夜了,他真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洋醫生用聽診器聽了聽她的心跳,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都是正常現象而已,她生產本來就耗費了不少的氣力,再加上他又給她注射了麻藥。
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倒很是正常。
他還真是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如薑尚任一般如此擔心妻子的人。
至少在鹽城他沒有見到過,那些個男人見到自家妻子生產時都是躲的遠遠的,就像見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洋醫生又囑托了一番,薑尚任一一記下。
他讓阿福給了洋醫生厚厚的謝禮,又把洋醫生送了回去。
吳媽見薑尚任回來了,趕緊把孩子抱到他麵前,想讓他跟孩子親近一下。
薑尚任看著這個小小的東西,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他的寶寶雖說皮膚還是皺皺的,但不難看出眉眼和嘴角都像念念。
“恭喜少爺,是個小千金。”
吳媽高興地給他報喜道。
薑尚任一聽是個女孩,頓時高興地不知所措。
看來老天爺是在眷顧他,知道他想要個女兒,就派了這個孩子來送給他。
“少爺,你抱抱咱家小千金。”
吳媽見薑尚任愣在原地,笑著開口道。
她見慣了不少這樣的男人,頭胎剛出生時都是這種表情。
隻是這種喜愛又能維持多久呢?
她隻希望薑尚任不要像平常公子哥那樣,得到了就不珍惜。
太太為了這個孩子可真是受了天大的罪。
如果薑尚任不對太太好點兒,那可真是天理難容了。
不過她相信薑尚任不會像那些公子哥那樣,畢竟這三年她也能從薑尚任對沈知念的態度中感覺出來。
薑尚任伸開胳膊,想要把孩子接過來,卻不知該如何接過來。
她那樣小一點兒,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她碰疼了。
“少爺,沒事的,你放心。”
吳媽笑著,悉心的教導著他該如何抱孩子。
漸漸地,他也開始上手了。
隻是動作仍很僵硬,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碰著了。
“意歡,我是爹爹啊!”
小意歡掀起眼皮瞅了一眼自己的親爹,嘬了嘬嘴又沉沉睡去。
她來到這個世上還沒見過娘親一眼呢,才不要理這個笨手笨腳的爹爹。
薑尚任抱著小意歡站在那裡傻笑著。
如果不是吳媽提醒他讓孩子與沈知念親近親近,真不知他會抱著小意歡站到什麼時候。
沈知念還在昏睡著。
薑尚任把孩子放在她旁邊,看著這一大一小的母女,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這輩子何其幸運,不僅有愛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人生也算是圓滿了。
小意歡似乎是感受到了沈知念的心跳,“哇哇”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