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跡順著他的臉頰蜿蜒而下。
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彆人的,反正他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不知道疼。
小士兵一臉恐懼地向後退縮著,霍殷眼中滿是殺戮,一步步向他逼近。
霍殷舉起手裡的刀狠狠向他刺去,小士兵出於本能反應,用手緊緊抱住頭。
就在刀尖馬上就要觸及到小士兵頭皮的那一刻,趙副官把那幅畫像抵擋在霍殷麵前。
霍殷的動作頓住了。
為什麼畫像中的人如此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
是了,那眉眼,那笑容,他是見過的。
可是在哪裡見過呢?
頭又開始疼起來了,他疼得雙手緊緊抱住頭蹲了下去。
腦海中一直有一些畫麵飄過,卻始終看不到那人的臉。
趙副官見霍殷此時無力反抗,趕緊讓剩下的幾人把他死死壓製住。
霍殷由著他們的動作,他拚命地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可那人就像故意不想讓他看到一樣,跑遠了。
“不,回來、回來……”
見霍殷又要發病,趙副官趕緊撿起地上的繩子。
此刻他也顧不得以下犯上,好不容易才讓他鎮定下來一會,可不能功虧一簣。
幾人用繩子把他圍了幾圈,又打了個死結,確定萬無一失後才把他抬回房間。
趙副官撿起地上的畫像,上樓後又把她掛回了原位。
恭敬的拜了幾拜。
他此刻無比感激沈知念,如果不是這幅畫像,估計他現在就沒命站在這裡了。
霍殷死死盯住那幅畫像,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情緒開始穩定下來。
眼中殺戮的血氣也慢慢散去。
他這是怎麼了?
趙副官下令嚴守此事,如有泄露者一律軍法處置。
並給了不幸遇難士兵家屬豐厚的撫恤金。
沈知念驚出了一身冷汗,猛的睜開了眼。
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而已。
她的小意歡睡得正香呢!
突然驚醒就很難再睡著了,為了不吵到薑尚任和意歡睡覺。
她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來到花園。
正守夜的阿福見她下來了,趕緊起身把花園的燈打開。
“小姐。”
阿福恭敬地站到一旁。
雖說這裡的下人都稱呼她太太,可阿福卻始終叫她小姐。
“不必驚擾其他人,我去花園走走。”
沈知念接過阿福手中的燈籠,向外走去。
月色很好,應該快十五了,月亮缺了一點兒,顯得不是那麼完美。
草叢裡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蠕動聲,剛開始沈知念還有些害怕,以為是蛇。
後來看見個探頭探尾的小兔子才放下心來。
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兔子跑丟了,如果明天它還在的話,一定要抱意歡來看看。
意歡還沒見過呢,肯定會喜歡。
“怎麼出來也不叫上我?”
薑尚任走來把披風給她披上。
“夫君,你怎麼也起身了,意歡呢?”
她以為是自己動靜太大把薑尚任吵醒了。
“放心,意歡睡得正香呢!”
薑尚任把她摟在懷裡,兩人靜靜站著一起看著月亮。
他睜眼時沒見到沈知念,以為她去外間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