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鬨元宵。
十五夜晚的江城格外熱鬨,家家戶戶的門廊上都掛上了紅燈籠。
霍殷本想帶著沈知念出去走走,都回來了這麼久,他還從未帶她出去走走呢!
“我乏了,不想去。”
沈知念翻身躺到床上,不知是身體乏,還是心裡乏,總之就是不想動。
自從離開鹽城後,她就不再是以前的沈知念了。
她現在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壓得她都要喘不上氣來。
霍殷看著她懨懨的樣子,拉上窗簾。
這可是他和沈知念度過的第一個元宵節,今後他還要陪著她過很多次的元宵。
那時不僅有他陪著,他們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也不知道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他想要個女孩兒,可可愛愛、軟軟糯糯的。
男孩兒也行,如果是個男孩兒,將來他們父子一起來保護他的寶寶。
想到孩子,霍殷的眼角滿是笑意。
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和他的寶寶見麵了,想想就激動。
他把耳朵輕輕貼在沈知念的肚皮上,不敢用一點兒勁,生怕把孩子給壓著了!
看著霍殷的動作,沈知念腦海中浮現出了薑尚任當年一模一樣的動作。
隻是那時的他們對未來充滿滿滿的期待,可現在呢?她從心底裡厭惡。
“念念,你說我們給寶寶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沈知念頓了一下,為何這句話如此耳熟,仿佛在哪裡聽過一樣。
“如果是個男孩,我們就給他取個霸氣點的名字,如果是個女孩我們就給她取個溫婉一點的名字,你說這樣好不好?”
霍殷自顧自說道,因為他心裡知道沈知念不會回複他,其實他也很希望沈知念能跟他說說話。
還像以前那樣該有多好,雖說沈知念每次都在挖苦諷刺他,可他就是喜歡她那無所畏懼的樣子。
現在的她倒像是沒有了靈魂,他真怕哪天她再飛走了。
隻是這次如果她再飛走,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
沈知念想起來了,這話不是當初薑尚任對她說的那句嗎?
終究是物是人非。
近來沈知念越發懶散了,大夫每次都讓她多走走,運動運動等到時候好生產。
可她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整日吃完就睡,睡完就吃。
管它什麼好不好生產呢?她倒是想早點死,那樣她就能徹底解脫了。
霍殷平日裡對她很是溺愛,可在運動這件事上是絕不讓步。
每次用完飯都要拉著她走上幾圈。
沈知念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從前了,才剛走幾步就累得氣喘籲籲。
她這個樣子彆說生產,就連陣痛都挺不過去。
霍殷正攙扶著沈知念在花園裡散著步,趙副官走來在霍殷耳旁低語幾句。
霍殷眉間越來越黑,眼神中也染上了殺氣。
“念念,等會兒你先回房間,我去軍署處理點兒事情。”
霍殷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滿臉憐愛的說道。
沈知念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巴不得霍殷趕緊走,這樣她就能回床上接著躺了。
陪著沈知念回到內室,霍殷又叮囑下人好生照看著,之後才帶著趙副官離開。
沈知念本來困得不行,等霍殷離開後她反而又不困了,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