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亭內此刻處處充滿殺機,嚴陣以待的眾人們,卻怎麼也沒辦法嚴肅起來。
隻得一個個沉默以對,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自家主子。
小樂子在一旁瞧的眼皮子直跳,心裡猛不丁的有種自家主子被人帶壞的詭異既視感。
可明明天下最大壞蛋,應該是他們督公爺啊!
場內,眾人心思各異,表情不一,也就隻剩下一無所知,還在賣力扭動身體的舞娘們了。
蕭兔技術老練的嗑著瓜子皮道,“怎麼還在跳,這舞挺長時間了。”
寧錯慵懶恣意的靠著軟榻,吃個瓜子也吃出了高貴優雅,聞言笑瞥了她一下,“你不知道你壞了人家好事兒?”
“這個我看出來了,那異族胡姬裝扮的舞娘,似乎就是刺殺你的主力,可我來後,她就沒了近你身的機會。”
寧錯挑了下長眉,“你就算不來,她也近不了本王的身。”
蕭兔聞言朝他拋了媚眼,“知道你潔身自好啦,不過現在怎麼辦?她們看著很著急啊!”
被認為潔身自好的寧錯一笑,此近身可非彼近身,能近他身通常就一字,死,不過倒也算異曲同工,他也沒有解釋。
蕭兔還在為舞娘們排憂解難,“要不我坐一邊兒,給她讓個位置。”
“無需。”
“那我就隻能給她們鼓鼓勁兒了。”
不然瓜子都要磕完了,好戲還沒開場!
寧錯看來,“鼓勁兒?”
蕭兔朝他一揚下巴,“叫人拿把琵琶來。”
寧錯表情興味,他抬手,小樂子立刻走下去將一旁樂人的琵琶給拿了上來。
蕭兔將瓜子遞給他,然後拍去手上碎屑,就將琵琶橫在懷中。
隻見她細長的小手,抬起就往琴弦上一滑,“隆”,醒目又隆重樂聲乍然而起,一首【十麵埋伏】如江河傾瀉直衝而下。
沒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開始就是疾風驟雨連彈,快速又高亢的琵琶聲,將人聽的心氣兒都隨著拔高起來。
周遭的樂師齊齊停了手,吃驚的望向聲音處。
而這會兒功夫,琵琶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高,厚重激蕩的音樂,讓人不由的身體緊繃,可接下來急轉直下的輕音,又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隨著琵琶聲,眾人似乎被拉入到一處空曠荒涼的戰場,身邊是刀光劍影,烈馬嘶鳴,呼喊叫殺,血腥撲麵。
大廳不少人額頭開始冒汗,特彆是本在跳舞的舞娘們,作為殺手的敏銳直覺,她們明白自己應該是暴露了。
這首曲子就是在提醒她們,戰場已經擺好,死戰即將開始!
暗殺被發現,那就等於計劃失敗一半了,可她們知道,此刻已經無路可退。
最起碼在這樣的音樂下,她們同樣是被激起血性的。
領頭的胡姬從腰間抽出軟劍,冷酷道,“殺。”
眾女同時抽劍,神色冰冷,齊齊飛身朝著高位撲殺而來。
蕭兔看著如天女散花的倩影,美眸為這少見的美景驚豔,指尖更是如風雷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