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初窺神話
“凝聚韻律之軀後，便可以進入彆人的星天視域之中，可以為彆人在使用星天視域時保駕護航。而且更重要的是，韻律之軀可以通過觸摸來感受更深層的韻律，那些都是隻靠觀看得不到的東西。”
“這樣嗎。”任錚忽然想到，在離開星天視域之前，自己似乎確實……看到了一個由韻律組成的身軀在向著自己移動，從氣息上看，似乎就是於蒼沒錯，“那這星天視域，豈不是斷絕了自己修煉的可能性？”
“是的。”
任錚看向於蒼的眼神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這共鳴法雖然強大，但也十分危險，新人入門必須要老手引導才能確保不迷失，那麼作為創造它的於蒼，當初又經曆了多少危險呢。
說一句用命換來的也不為過吧。
這樣一來倒也合理了……於蒼去帝都的時候，應該還沒有掌握安全進出星天視域的方法，所以才磕磕絆絆，並沒有與其他天才分出層級來。
而回到古都之後，於蒼肯定又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冒了多少次險，才將星天視域成功完善，從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作品。
現在，更是成功製作出了能夠將彆人也帶進星天視域的魂卡。
想到這，任錚歎了口氣，拍了拍於蒼的肩膀：“辛苦了。”
於蒼眨了眨眼，不知道任錚為什麼突然這麼沉重。
他要是知道了任錚的想法，肯定會非常汗顏。
不，你完全誤會了，我這完全是掛開猛了。
任錚道：“這個共鳴法，你打算怎麼處置？”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任錚略做思索，道，“這個共鳴法還是先不要公開吧——本身，現在隻有你才能幫助彆人適應星天視域，就算公開也無法做到普及，反而會將你置於風口浪尖之上，到時候一些老魂卡師想要找你學習，你也很難拒絕。耽誤時間不說，還有可能得罪人。”
任錚也知道，於蒼最近正是忙的時候，既要準備高校聯賽，又要推進手裡的幾個項目，根本沒有時間去教太多人。
而隻要共鳴法的消息傳出去，想要前來學習的人肯定是一堆一堆的，任錚可以幫他拒絕大部分，但是總有一些人是不好拒絕的，甚至拒絕就相當於得罪。
而且，星天視域對天賦要求這麼高，也不能保證人人都能學會，萬一有幾個來了卻沒學會的，會不會以為是於蒼在針對他，或是怎樣怎樣的。
這種人不需要多，哪怕隻有一兩個就足夠讓人心煩了。
自找不自在。
“你說的是。”於蒼點點頭，“不過，共鳴法創造出來總是要給人用的，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
“那我建議先在你信得過的人裡推廣，等他們學會之後再謀其他——或者，直接將共鳴法上報給炎國神話，反正無論如何，神話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也是最能將這共鳴法的作用發揮出來的。”
聞言，於蒼若有所思。
“那老頭……有什麼渠道能將共鳴法交到神話手裡嗎？”
“這個嘛。”任錚想了想，“如今帝長安沉睡，葉衍雲遊，短時間內可能確實見不到他們的人，不過假如你想的話，我可以上報一個申請，大概一到兩年之內就能見到神話了。”
於蒼不由得咋舌：“一到兩年？好家夥，見神話一麵竟然這麼費勁嗎。”
“主要也是情況特殊。”任錚無奈道，“帝神話畢竟年事已高，現在他老人家的蘇醒時間都經過了專門的醫療團隊精密規劃，兩年之內還不一定有沒有蘇醒的次數呢……葉神話也已經雲遊許久，兩年之內能回來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於蒼隻能道：“那好吧，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至於學習星天視域的人選，就先在關擎瑞和胡景芝二位教授的實驗室裡推廣，怎麼樣？”
這兩位教授都地位頗高，而且也算是和於蒼比較眼熟了。
關擎瑞教授的實驗室現在已經把融合作為了主要研究方向，有了星天視域，相信他們對融合的理解會更深入。而胡景芝……因為是林雲卿的奶奶，所以於蒼也願意相信。
然後再加上一個任錚，暫時就這麼多吧。
再多的人，他也忙不過來。
任錚點點頭：“好……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去準備幾份保密協議。”
“你安排就好。”
任錚搓搓手：“那個……再給我試試行不？”
“沒問題。”於蒼自無不允。
他伸出手，彼界通道又亮起了一陣璀璨的星光，任錚眼前一花，便進入了星天視域之中。
他儘情觀摩著彌漫周身的韻律，這種被韻律包圍的感覺，哪怕是身為鎮國的他，也很少有機會體驗到。
而且，他的意誌力與精神強度可不是於蒼和林雲卿能相比的，此刻麵對這繁雜的韻律，他隻是覺得眼睛稍稍有點脹，但完全能接受。
畢竟，沒有凝聚韻律之軀時，他看到的也隻是一些淺層的韻律，不會特彆多。而且現在也不是在什麼險地之中，一個實驗室而已，他接受起來輕輕鬆鬆。所以，他可以更從容地欣賞這份美景。
忽然，他心念一動，視線向著某個地方探去。
在星天視域之下，一個普通的實驗室都已經如此美麗了，那神話又該有何等的展現？
任錚的視線來到了一處地方，前方層層韻律包裹，散發著瑩瑩微光。
他沒有意外。神話會自然散發一點自己的力量，在大部分情況下，這種力量都是用來隱藏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神物自晦。
這些力量自然也有對應的韻律，在星天視域中也有展現，尋常人想要破開這層力量少不得要費許多功夫，但是任錚畢竟是“燭”的持有者，所以隻是心念一動，視線便穿過了層層韻律，來到了核心的區域。
“這是……”任錚眼睛稍稍瞪大，下一秒，他忽然不受控製的頭痛起來，眼前清晰的韻律紋理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什麼都看不清了！
“壞了。”任錚暗道不妙，自己的意識也在越來越模糊，等到意識完全被消磨，自己恐怕就要迷失在這個地方了。
他想要離開，但他的星天視域本來就還不熟練，此刻心神衝擊之下，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就在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一隻大手穿過了層層韻律，一把抓住了任錚的視線！
“老頭，出來！”
一聲大喝打斷了任錚意識越來越模糊的過程，緊接著任錚就感覺兩眼一花，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實驗室之中。
“額……咳咳。”任錚猛地咳嗽了幾聲，眼角處，兩行血淚緩緩流下。
失策了。
他沒想到，神話級的韻律竟然如此難以探查，他才隻是看了一秒，便已經差點迷失……那這世間，恐怕隻有真正的神話製卡師，才可以正視神話了吧。
也是，星天視域之下，一切都毫無遮攔。平日裡，他可以通過周天共鳴法一點一點地探查“燭”的韻律，但是在星天視域之中，根本做不到這一點，能看到一點，就意味著必須看到全部。
神話級的韻律何等強大？哪怕沒有韻律之軀隻能看個表層，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想到這，任錚緩了好一陣，眼前才重新清晰，他抬起頭，看向了於蒼，發現他此時也一樣流下了血淚。
“小蒼，你怎麼樣？”任錚擔心道。
“我沒事……”
林雲卿此時恢複了一些力氣，連忙從旁邊拿出了一包抽紙，讓二人擦拭淚痕。
於蒼使勁眨了眨眼，勉強讓視力恢複：“老頭，你這張卡勁兒挺大啊，我都儘力不去看了，結果還是被整成了這個鬼樣子。”
“……”任錚的臉上滿是自責。
他是真沒想到，他堂堂鎮國，還持有了燭這麼久，竟然連一麵都扛不住。
扛不住也就算了，還連累著於蒼也跟著遭罪了。
“沒事，彆自責。”於蒼晃了晃腦袋，“神話在身，換成是我，也得忍不住看一眼……下不為例啊。”
“我知道了。”任錚深吸一口氣，“我去準備一下保密協議，你也準備一下吧。”
“行，沒問題。”
任錚走後，於蒼看著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剛才是跟著任錚進去時的通道進去的，所以沒有費什麼力氣，而在拉任錚出來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一眼那核心區域的景象。
不過，看到的東西卻讓他有點意外。
本來以為，那裡應該也是一片韻律紋路才對，但其實不然。
雖然於蒼目睹那裡景色的時間比任錚還要短得多，隻有驚鴻一瞥，甚至於蒼都沒有用正眼去觀看，隻是用了餘光，但他似乎仍然看見——一朵蒼白的火焰靜靜在那裡燃燒。
這是他第一次在星天視域之中看到如此具象化的東西。
在以往，星天視域之中的存在都沒有具體的形體，都是以各自不同的韻律構成，十分抽象，隻有觀看過後仔細理解才能認出它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於蒼敢肯定他沒有看錯，在那個地方，他看到的確實隻是一朵燭火，一朵與現實世界無異的燭火。
“這難道是神話品質存在的某種性質嗎……”
於蒼思索片刻，走到一旁，拿出了一張空白魂卡和一支寫陣筆。
他心中隱隱觸動，仿佛想到了什麼，卻又無法抓住。
雖然時間短暫，但他看到的可是神話的韻律！這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了無數靈感，但是真當他想要提筆留下些什麼的時候，腦子卻直接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種有東西在腦子裡卻寫不出來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於蒼抓了抓頭發，表情無奈。
“唉，看來是我的水平還不夠留下這種靈感……”於蒼第一次感受到了製卡方麵的實力不足。
不過，這次驚鴻一瞥的感覺他已經記住了，隻要日後時常思索，他相信絕對可以有所收獲。
“學長。”林雲卿也湊了上來，“我們繼續吧？”
“……你已經強行進入星天視域十九次了，這是你的極限，先休息。”
林雲卿有些急：“可是我已經休息好了……”
“不行，你的身體太弱了。”於蒼拒絕得很果斷，“想要學會這種共鳴法，就給我鍛煉身體去。”
林雲卿咬著嘴唇，臉上滿是委屈。
但於蒼的態度十分果斷，不給一點商議的機會，她最後隻能作罷。
她鍛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