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學著顧騁的樣子，輕輕的笑了兩聲。
“當然。”
陸昭看著鏡子裡那張自己熟悉的臉，腳下一用力，那片碎片立刻碎成了好幾片。
“我熟讀任務者法則，知道每結束一次任務，任務者都要被主係統洗腦，主係統掌管所有的任務者，不可能有漏網之魚，那麼我的記憶是哪裡來的呢？”
陸昭慢悠悠的開口。
“隻能是有人想讓我記得那些事情，可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因為他需要我有那些記憶，以此來證明，我是一個人類，一個抱著僥幸心理的人類任務者。”
“可我不是任務者。”
“既不是任務者，還能被主係統操控，那我隻能是係統。”
“一個誕生於主係統之下，有了自我意識和人類情感的……叛徒。”
陸昭拿起一片鏡子，這次的鏡子隻是普通的鏡子，鏡子裡麵映著他的臉。
那是一張不管用什麼角度來看都很完美的臉。
他想知道，自己的這具身體是怎麼來的。
想知道，主係統明明知道他是叛徒，為什麼沒有銷毀他，而是將他流放到了這裡。
想知道主係統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抹殺一個小世界，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離間他和顧騁。
他本以為能從鏡子這裡得到答案，所以才和他演了這麼久的戲。
沒想到鏡子知道的和他猜到的一樣多。
那就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
徐逸飛的臉緩緩從鏡子裡褪去，重新出現的，還是那張藍色的身影。
“你根本不是徐逸飛，隻不過是按照主係統的命令幻化成了他的樣子，以此來迷惑我的。”
陸昭在藍影的驚恐的眼神中拿起了鏡框。
“你知道的，我收錄了主係統所擁有的一切，當然認識你，厄洛克斯雙生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弟弟應該在顧騁那裡。”
陸昭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
一抹詭異森然的笑。
“如果我出去發現顧騁變了，我就當著你的麵，把你弟弟燒成灰。”
陸昭抬腳邁過鏡框，黑色瞬間消失，光亮的走廊出現在眼前。
散在地上的碎片逐漸變成虛影，陸昭手裡的鏡框也開始虛化，眼看著鏡框要消失，陸昭反手把鏡框收進了空間裡。
鏡片不過是障眼法。
鏡框才是他們的本體。
看著重新出現在眼前的走廊，陸昭走到了顧騁的門的房間。
不知站了多久，他突然有些煩躁。
好想立刻見到顧騁。
盯著那扇門的眼睛一眨不眨，他的眼中逐漸漫上了血絲。
顧騁，如果你要離開我，我真的，會很生氣。
卡達。
門緩緩打開。
人影站在了光與暗的交界處。
陸昭望去，隻能看見露在光裡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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