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忍不住嘴角一抽,建議出聲,“已經很晚了,其實你下次可以直接走門。”
陸晏很是認真的搖頭,“不行,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
沈傾:“……”
牆都爬過了還這麼有原則?
沈傾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才問出那個昨晚沒有來得及問的那個問題,“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陸晏的身體不好,之前在雲城的時候,沈傾就曾親眼見過他的病情發作,渾身癱軟宛若無骨,意識模糊六親不認,那時候為了安撫他沈傾還被狠狠咬了一口,饒是後來用了不少名貴藥膏,還是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痕跡,好在並不明顯。
陸晏應聲,“嗯,雲神醫幫我暫時穩沈住了病情,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發作。”
沈傾這才放心了些,繼續問道:“你這次回盛京,準備待多久?”
陸晏眉眼微凝,看向沈傾,眸底似有千言萬語,“皎皎希望我待多久?”
感受著陸晏灼熱的目光,沈傾心口一滯,唇瓣微張,不過卻是久久沒有回應。
見狀,陸晏也沒有再追問,而是說起正事來,“今日,我將我朝的律例典籍悉數翻查了一遍,找出三個你可以和離的法子。”
沈傾放下手中杯盞,看著陸晏的麵容,靜等他的下文。
“第一個,陽陵侯府因罪舉家下獄,你雖然也在罪責之內,但終歸是宜寧侯府嫡女,安然抽身不成問題,那時候,穆子謙一個戴罪之身,自然沒有資格再來阻撓你離開穆家,和離之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至於陽陵侯府的罪責……我這裡有不少陽陵侯貪汙受賄和結黨營私的證據,不過若是陽陵侯府出事,太子必然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事情進展大抵不會很順利。”
沈傾表示讚同,且不說陽陵侯府身後有太子這尊龐然大物在,就光憑他大楚三侯之一的身份,皇帝也不會輕易就定了他的罪,而僵持的那段時間,足夠太子做很多事了。
“第二個,你與穆子謙皆是侯府嫡出子嗣,身份尊貴,尋常的借口都不足以成為你提出和離的理由,所以必須要弄出一番大動靜來才可以。
就像昨日之事,若不是穆雪柳及時趕到,倒是可以大做文章,不過經此一事,後麵再想抓穆子謙的把柄應該就不會很容易了。”
沈傾微微凝眸,提出自己的想法,“穆雪柳是個極聰明的,相比於穆家這幾個,她顯然更清楚我對陽陵侯府的重要性,昨日更是不惜當著我的麵公然懲處林氏和穆子謙,有她在,很難揪出穆子謙的大錯處。”
陸晏點頭,繼續出聲,“第三個,也是最乾脆的,我尋個日子把穆子謙解決了,你直接守寡,待孝期一過,你就可以再嫁了。”
其實,陸晏心底想的是“我就迎你過門”,可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
他還不清楚沈傾的心意。
沈傾倏然笑了,聲音裡帶著幾分揶揄,“直接下手?兩年不見,你做事倒是愈發乾脆利落了些。”
陸晏說的有理有據,“他對你不好,你自然也不必為他守著,不值得。”
陸晏的話中之意太過明顯,沈傾想不注意都難,順著他的話茬接下,“那你覺得,誰值得?”
看著沈傾晶亮的眸子,陸晏倏然覺得喉嚨一緊,鬼使神差的靠近幾分,“皎皎覺得,我如何?”
溫熱的呼吸打在臉頰,沈傾的心跳不由得再次加劇,臉頰也不受控製的泛起紅暈。
陸晏卻是乘勢追擊又向前逼近幾分,說出心底已經埋了大半年的話,“皎皎,既然穆子謙待你這般不好,那你就彆要他了,和我在一起,我對你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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