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搖是爹爹送給長姐的,一個月前就差工匠開始打造了;衣裳是娘親親手為長姐縫製的,娘親說長姐氣質雍容高雅,和牡丹最是相配;這把匕首是昭兒最喜歡的武器,上麵的寶石是前些日子才鑲嵌上去的;至於這枚平安符,是前些日子我到承露寺為長姐求的,隻願長姐日後都能安然無憂。”
話落,又怕沈傾誤會,“爹爹今日去上早朝了,怕你一會出府,所以才派我把禮物一並帶了過來,至於娘親和昭兒……今日還有課業要忙。”
說到最後,沈倏瑜的聲音心虛的弱了下去。
她一向不會撒謊。
沈傾沒說話,將衣裳從錦盒中拿起,衣料入手微涼,沈傾一眼就認出是一匹價值千兩銀子的織金錦,繡工精細,裙擺的牡丹花更是栩栩如生,一針一線,都能看出繡者的精心。
沈傾將衣裳交給蟬衣,示意她收起來,而後看向沈倏瑜,“替我向母親道謝,今日陽陵侯府還有宴席,我就先不回去了,待過些日子,我再回去親自向母親道謝。”
一句母親,既是對謝翎身份的承認,也是對過往種種的釋懷。
沈倏瑜一怔,隨即燦爛一笑,“好,我回去一定告訴娘親。”
“還有昭兒,這把匕首,我也很喜歡。”
沈倏瑜笑著應下,眼尾悄悄紅了些許。
來的路上,她還在忐忑,怕沈傾對謝翎和沈昭有所介懷,卻不想,沈傾早已將前事放下。
沈傾將沈倏瑜送的平安符直接戴在了身上,小小的一個,卻足以將沈傾的整顆心都溫暖起來。
承露寺是大楚開國之初建立的,至今已有兩百年,寺中的平安符更是出了名的靈驗,不過卻是極為難求,且每人隻能求一個。
沈倏瑜跑了足足十幾趟才求到了這枚平安符,然後毫不猶豫的送給了沈傾。
因為沈奕安說過,陽陵侯府並不像表麵那般祥和,所以沈倏瑜便費儘心思求了這枚平安符來,她想要沈傾平平安安的。
沈倏瑜在陽陵侯府待到將將午膳時候才離開,剛出了聽瀾院,臉色便冷了幾分。
因為整整一個上午,她都沒有看見穆家有一個人過來看望沈傾,也沒有聽沈傾提及什麼賀禮。
爹爹說的沒錯,陽陵侯府對沈傾真的不好,就連她的生辰,穆家人都不記得。
……
因為陽陵侯府家底有限,所以沈傾隻是簡單準備了一頓家宴。
飯桌上,一行人心思各異,陽陵侯夫婦、穆子謙和林雪芙幾人不時打量沈傾一眼,想看看她的身體有沒有再惡化一點;秦鸞的肚子已經九個月了,陽陵侯緊張的不行,每隔一會就要噓寒問暖幾句,看得陽陵侯夫人的臉色愈發沉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全是透明人,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自顧自的吃飯,不言不語。
秋姨娘母女早就歸順了沈傾,所以這種宴會一向隻是走個過場。
陳姨娘根基淺薄,行事也謹慎了不少。
喬姨娘一臉的唯唯諾諾,和彆人的偽裝不一樣,她是真的慫。
許是各有心事,這頓飯倒是難得吃的安靜。
剛離開翠茗閣,海棠那邊就送過來了一封請柬。
“少夫人,是孟家送來的請柬,還送了一封信過來。”
孟家是如今盛京最大的皇商,和曾經的雲家不同,孟家行事更為圓滑,每次有災患必捐銀子,但也不是無償捐,隔個三兩年就向皇帝求個官職,但從不貪心,每次隻要六七品的閒散芝麻小官。
至今,孟家已經有兩個六品主事三個七品員外郎,且均聚集在戶部、禮部這種燒錢的部門,實打實的錢袋子。
不過,沈傾和孟家並不是很熟。
看請柬的內容,像是宴會,沈傾並不打算去。
就在這時,海棠將那封信遞了過來,沈傾拆開,看見上麵的內容,當即神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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