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陵侯的這番言辭,和休書上的內容悉數對上,同時又順帶在皇帝麵前表現了一番重情重義。
皇帝應下:“自是可以,一會穆愛卿便將陽陵侯夫人帶到太醫院吧,早些診治也能早安心些。”
陽陵侯感動極了,連忙跪下行禮,將深情夫君人設演繹的淋漓儘致,好像之前在外麵養了三房妾室的不是他一樣。
起身後,先是看了眼身後的穆子謙,隨即餘光又朝著沈傾的方向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至於犬子的腿傷,則是前兒媳沈氏所為,因為爭執,直接打斷了他的雙腿,至今還不能活動。”
聞言,楚淩熙瞳孔稍稍縮了縮,這沈傾未免也太狠了點。
皇帝看向沈傾,“沈小姐,陽陵侯所言,可是真的?”
沈傾點頭,“回陛下,陽陵侯所言不錯,穆三公子的腿傷確實是臣女打的,不過臣女為什麼會下此狠手,就要問穆三公子自己了。”
穆子謙一臉憤恨,“怎麼?你打斷我的腿還是我的過錯了嗎?”
沈傾很是認真的回應,“是。”
穆子謙一哽,就見沈傾已經看向了上首的皇帝,“陛下,至於原因如何,還請等臣女母親宜寧侯夫人謝氏過來之後,臣女再一一陳述。”
皇帝允了。
不多時,謝翎帶著蟬衣海棠和幾個丫頭婆子也到了。
海棠其實一早就來了,不過卻是等在了門外,直到謝氏也到來,才一同入門。
蟬衣從懷中拿出那封保護的極好的休書,遞給沈傾。
沈傾則是交給了王淮,讓其呈給皇帝。
休書下方有陽陵侯府的印信和穆子謙的手印,所以真假好辯。
沈傾終於出聲:“陛下,臣女所告陽陵侯府三樁大罪,那便先從無故休妻開始吧。
陽陵侯府休妻第一條,便是臣女不順夫君,言語頂撞,還仗母族之勢打斷他的雙腿,對此,臣女想說,臣女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府中姨娘小產,穆三公子無緣無故便將暗害妾室、殘害侯府子嗣的罪名安在了臣女頭上,如此罵名,臣女斷不敢接,可穆三公子卻似聽信了誰的讒言一般,多次發難,步步緊逼,求助公婆,卻無一人為臣女做主,臣女無法,隻能出此下策。”
皇帝看向陽陵侯,“穆愛卿,可有此事?”
陽陵侯沉默了下,畢竟寫休書那會他也沒覺得沈傾還能再翻身,於是便沒有過多去想應對沈傾的說辭。
而沈傾說的句句屬實,府中丫頭小廝又都是人證,他無法否認,不過還是想將自己摘乾淨,“陛下,小夫妻之間的矛盾,老臣和夫人這個做公婆的也不好乾涉太多。”
沈傾追問:“穆三公子就差取我性命了,這在陽陵侯眼裡就隻是小矛盾嗎,還是我沈傾的命在侯爺眼裡就不值錢?”
聽到穆子謙對沈傾下手,沈奕安當場就不乾了,直接衝過來護在沈傾身前,“穆林淵,你休想再欺負我女兒!”
穆子謙委屈極了,因為他自始至終就沒碰到沈傾一根手指頭!
然而,剛想開口,就被皇帝出聲喊停,“夠了,吵吵鬨鬨的像什麼話,既然陽陵侯都說了隻是小夫妻間的矛盾,那麼這一條就不成立。”
穆子謙想說什麼矛盾能斷胳膊斷腿啊,不過卻被陽陵侯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推翻第一條,沈傾繼續說:“至於第二條,不孝公婆,臣女想同寵妾滅妻一項一起說。”
皇帝應了。
說起第三條,沈傾倏然就笑了,“陛下,臣女確實嫁到陽陵侯府一年整,也確實未為陽陵侯府誕育一兒半女,然,錯不在臣女,而在穆三公子。”
女子未能誕育子嗣,卻怪到男子身上,莫不是穆子謙不行?
可後麵不是還寫了殘害侯府子嗣?
於是皇帝問:“為何這般說?”
沈傾說的坦蕩,“因為臣女至今,依舊是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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