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冷冷起身,一陣寒風從孟月耳邊掠過。
半晌,他牙關緊咬
“你和齊淵那個混賬……讓我很生氣。”
“你休想離開王府,除非我死。”
蕭衍棱角分明的臉上盈滿怒意,心口也翻騰著一股洶湧的怒意,方才孟月和齊淵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孟月寧願跟齊淵走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對他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蕭衍目光淩厲,一步步朝孟月慢慢逼近,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嫉妒。
他渾身緊繃,緊攥的拳頭都在充血,孟月嚇得連連後退。
蕭衍微微怔愣,若是換作以前,他一定恨不得掐死她。
但此時理智戰勝了憤怒,先留她一條賤命,免得到時搞得病怏怏,什麼活也乾不了。
孟月被蕭衍的氣勢壓迫地一聲也不敢吭,硬著頭皮將桌子上的殘酒拿出去倒掉,在火爐裡添了把炭火,然後弱弱道
“試試婚服吧,差不多已經完工了。”
蕭衍斜瞥一眼,勾唇冷笑
“拿走,本王沒心情。”
孟月不敢繼續招惹他,拿著衣服怯怯退出去,出了書房便一路狂奔,逃也似地跑回了海棠院。
她心臟撲通亂跳,感覺自己心煩意亂,竟有些埋怨起齊淵來。
如果他今日沒來乾這些糊塗事、說這些糊塗話,蕭衍是不是就不會改變主意了?
但她轉眼又怪自己拎不清,齊淵明明是好心……說到底還是自己命不好,落到這麼個瘋子手裡。
齊淵也是個倒黴鬼,衝動是魔鬼。
次日他便被蕭衍提議發配去塞北主持凍災的事。
塞北的凍災已經持續了有些日子,原本派去的官員另有其人。
但誰讓齊淵非要大著膽子招惹位高權重的攝政王,還吃了熊心豹子膽給他下藥,蕭衍有仇必報,立即著手將人選換成了他。
那位被替掉的京官開心壞了。
本就臨近過年,闔家團圓才是大事。
何況塞北天寒地凍,隻是在戶外站一下就要凍掉半個手指頭,這種苦差事誰攤上誰倒黴。
散朝後,齊國公拉著齊淵叫住蕭衍,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攝政王,小兒與您向來交好,還巴巴等著參加您與王妃過幾日的大婚呢,這為何突然將他……遣到那鬼地方去啊?”
“再說小兒資質淺陋,主持賑災尚無經驗,老臣怕他不堪重任啊。”
他扯扯齊淵的袖子
“淵兒,你倒是說句話,快向攝政王求個情。”
齊淵眨眨眼睛,一臉玩味地看著蕭衍。
蕭衍冷哼一聲,朝齊國公皮笑肉不笑
“您老人家謙虛了,世子比您想象中聰明多了,有勇有謀、有膽…有種……”
他說完便意味深長地看向齊淵,眼神裡全是怒意。
齊淵猜到下藥的事被蕭衍發現了,於是朝他心虛地笑笑
“攝政王謬讚了,臣在您麵前就是個蠢笨小兒。”
“隻是能不能讓微臣參加完您的婚禮再走,如果不當麵跟您與王妃送上祝福,微臣實在內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