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洗浴完畢,身著寬鬆的魔法長袍站在鏡子前,檢查自己臉頰的恢複情況。
生石銘給予的藥膏效果非凡,短短一日,腫脹已消減大半,如今僅剩一抹深紅印記,恐怕還需兩三天才能徹底褪去。
處理完帶回的工作,又拖延了一陣,蘇千瓷才去找沈石銘。
生石銘果然已經用過晚餐,管家告訴她,生石銘正在智慧之室。
蘇千瓷詢問了智慧之室的位置,走去輕輕敲響房門。
過了片刻,屋裡才傳出回應“進來。”
蘇千瓷推門而入,智慧之室宏大,兩側牆邊矗立著五座魔法書塔,正對書桌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夢幻之地影像。
蘇千瓷一進門便看到了那幅畫。
她頓時愣住了。
“有何事?”
生石銘鼻梁上架著金色鏡框,反射出法杖散發的幽藍光芒,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錯覺。
蘇千瓷視線從畫卷移開,不自覺地答道“我想問問盛大人,您之前用的療傷魔膏放在何處,我想再次塗抹,之後便休息。”
生石銘看向她,“過來讓我看看。”
蘇千瓷聽話地走過去,微微俯身,將臉湊到他麵前。
他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不必如此貼近。”
“好吧。”
蘇千瓷試圖挺直身子,卻被星辰銘輕輕捏住下頜,瞬間如被魔法定住,靜止不動。
星辰銘目光掃視周遭,低聲道,“恢複得尚可,拿張椅來,我替你敷藥。”
蘇千瓷依言,從書桌對麵搬來座椅,坐在他身旁。
星辰銘取來一盒秘製藥膏,細心地為她塗抹傷口。
兩人相距咫尺,蘇千瓷能清晰感知他呼吸間的微熱拂過她冰涼的麵頰。
蘇千瓷的臉微微發熱,略感不適,便啟唇轉移話題,“星辰先生,為何牆上掛著那幅自然風光的畫卷?”
“不然掛什麼?”星辰銘語氣淡然,透著溫潤如玉的質感。
“嗯……或許是古老的符文卷軸?看上去就價值連城。”
“叔父收藏無數,如果你感興趣,過幾日回去,我們可以一同參觀他的私人藏館。”
星辰銘用食指輕觸她臉頰上的瘀痕,接著回應,“這房間布置完畢,兩側牆麵皆是書架,唯有那麵牆空曠,於是選了那幅風光畫作裝飾。”
“怎麼?覺得我的審美欠缺深度?”
“不,那畫作確實悅目。”蘇千瓷坦然讚美,“能捕捉如此景象之人,必定也是深邃非凡的智者。”
那幅掛在星辰銘書房牆上的風景畫卷,正是蘇千瓷所攝。
十八歲那年,她在北極圈的旅途中,偶遇北極狼群狩獵的壯觀場景。
狼王雖饑腸轆轆,卻並未草率行動,而是極致耐心地等待馴鹿踏入其包圍圈。
碧綠的豎瞳凝視著毫無防備的馴鹿,靜謐而致命。
蘇千瓷捕捉到那一瞬的靈感,按下快門,定格了這個畫麵。
這張照片助她贏得了極具分量的全球攝影大賽金獎。
星辰銘聽著她的自誇,未予拆穿,隻是伸手將她微濕的發絲攏至耳後。
小拇指輕拂過她的耳廓,蘇千瓷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蘇千瓷凝視他深邃的黑眸,問道,“這也是契約的一部分嗎?”
“你覺得呢?”
“我不清楚。”
星辰銘不再多言,五指穿過她的發絲,握緊她的後腦,將她緩緩拉向自己。
薄唇柔軟,與星辰銘渾身散發的神秘冷漠截然不同。
蘇千瓷的思緒飄散,回想起與朋友的對話。
星辰銘不行。
……所以,就算親一下也無妨吧?
這是婚姻約定中的一環。
蘇千瓷被淡淡的墨竹清香環繞,她唯一一次有意識的親吻,是在不久前的假麵舞會上,與那位玩世不恭的郎當男子唇齒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