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了這麼多年才遇到一個才貌家世都無可挑剔的男生,所以,即便被冷漠對待,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她知道抑鬱症患者都比較封閉自我,隻要她鍥而不舍的靠近他溫暖他,總有一天她會走進他的內心世界,成為他的獨一無二。
這樣想著,她小跑著追了上去:“嶼舟,跟你說件事。”
韓嶼舟腳步未停,宋晴山繼續道:“軍訓結束後學校會舉辦一個大型的迎新晚會,每個學院都要出一兩個節目。先是院內報名,初篩通過後的節目上迎新晚會,獲得名次的話有學分和獎金,你想參加嗎?”
韓嶼舟腳步頓住:“每個學院都會參加嗎?”
“嗯,全校新生都會參加,在萬人大禮堂。”宋晴山原以為他不喜歡這樣的活動,隨口一問,沒想到他會感興趣。
“新生活動是每個班的班助組織嗎?”
“是呀,這種活動對我們舞蹈學院來說小菜一碟。”宋晴山撩了撩頭發,自信笑道:“去年我的獨舞獲得了特等獎,今年我們班節目由我來編導,肯定能獲得不錯的名次。”
“怎麼報名?”
“報名不限類型和人數,周五之前提交一張報名表,填寫表演節目類型和內容。月中各院係會做初篩,初篩通過後參加校選,校選通過後才能在迎新晚會上表演。為了保底,我們班打算出一個集體舞和幾支獨舞。你想參加獨舞或者集體舞都可以,我可以幫你編舞。”
韓嶼舟的視線終於落在了宋晴山的臉上:“請發我一份報名表,謝謝。”
“沒問題”宋晴山展開明媚一笑:“有想好拿什麼參賽嗎,沒定的話我可以幫你選。”
“不用了,謝謝。”韓嶼舟直接了當地拒絕。
宋晴山追問:“你是要報名獨舞嗎?”
“嗯”韓嶼舟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止步:“學姐,待會兒還有什麼活動嗎,我想回宿舍換件衣服。”
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指尖輕快地點著屏幕,編輯了一條消息——湛恩同學,你要參加迎新晚會嗎?
編輯完,指尖在發送按鈕停留,遲疑了兩秒,光標移動,又在信息裡加了兩個字後發出——“湛恩同學,你們係要參加迎新晚會嗎?”
教學樓大廳內,體育學院的新生大會還沒有結束,沈湛恩將板車停好,找了個台階席地而坐。
乾等無聊,於是摸出手機點開手機自帶的遊戲app,玩找貓貓。一款看提示找散落在各個角落裡東西的遊戲
她有看到微信圖標上方99+的新消息提示,但自動忽略了。
微信沒設置關閉消息提示,也從來不屏蔽群消息,99+的消息大多都來自各種兼職群的消息,沒什麼必要都不會點開,反正就那樣掛著也不礙什麼事。
不光微信,qq、電話、音樂、遊戲……所有app都掛著新消息提醒的紅點,她習以為常,當紅點當是圖標的一部分。為了不錯過重要事情,她所有社交賬號,包括校園app賬號,個人介紹都是五個字——有事請電話聯係。
雖然連著5g網,但她覺得2g就夠用。同學經常嘲笑她是一個活在互聯網時代的山頂洞人,可她也沒辦法,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學東西慢又沒什麼耐心,除了武術一無所長。連個智能手機都玩不明白。
平時訓練累,閒了就玩找貓貓消消樂,或者看金庸古龍的武俠電影,夢想自己是恣意灑脫仗劍天涯的大俠,哦不,是女俠。
但這是21世紀,她是二十歲的成年人,這種夢想不說羞於啟齒了,就是偶爾想想,回過神來都覺得自己幼稚沒出息。
她要是和舞蹈係那個學弟一樣聰明就好了,走文化還是特長有得選,而不是被動地接受唯一的出路。她沒想清楚以後畢業了要去做什麼。
沈湛恩蹙著眉頭找畫麵裡的東西,隻剩最後兩個甜筒就能通關進入新的場景了,可她眼睛都盯花了,圖像放大縮小,邊邊角角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去他、媽的!”她終於耗儘了最後一點耐心,上劃退出了遊戲。
煩躁抬頭,清瘦的少年在距她五六米的前方,默然站著,不知什麼時候來的。
他為什麼總出現在她粗魯而沒有形象的時候……還有,他怎麼又出現在她麵前了呢。
“有事嗎?”沈湛恩不安地門外看了看,沒看到舞蹈係那個班助,安心地鬆了口氣。
沒辦法,這個學弟的班助實在太凶了,她現在每次看到他,都有點怕那個人美但很凶的宋晴山突然出現。
“你生我氣了嗎?”韓嶼舟眼中滿是擔心和不安。
“沒有啊。”沈湛恩覺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又問:“你是擔心剛剛你們班助跟我說的那些話會讓我對你生氣嗎?”
韓嶼舟緘默不語表示默認,沈湛恩不明白自己生氣與否為什麼被他這麼重視,但還是安慰道:“我剛剛是玩遊戲沒過關隨口罵了句臟話,不是針對你。”
韓嶼舟低著頭:“你不回我消息,我以為你生氣了。”
“你有發消息給我嗎?”沈湛恩當即點開微信,在看到新消息後當場回複:“你說迎新晚會啊,我們係當然要參加啊。”
說著,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不一定能選得上,我們體育生沒啥藝術細菌,排的節目都不好看,去年預選賽就被淘汰了。”
“我要參加。”
“哦,那加油!”沈湛恩象征性鼓勵了一句,還是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專程跑來就是要確認我有沒有生氣,然後告訴我迎新晚會的事?”
韓嶼舟點點頭。
沈湛恩極力控製自己不要露出看精神病人搬同情的目光,遲疑地問:“你是不是對我……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她再遲鈍也發現這個學弟對她有點非同尋常了。
就像小雞的印記反應一樣,它會把破殼第一眼看到生物當做親人。
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帶著那種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絕望又希冀的眼神。
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開學那天她仗義相助,讓他對她產生了特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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