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頭的燕市晚上還有點悶熱,沈湛恩抬頭看了眼天空,大概是在黑暗裡刷了太久視頻緣故,明明是晴朗的夜空,她卻連一顆星星的看不到,眼前昏花一片。
既然新生晚訓結束了,那她查完宿舍也該回去了。
沈湛恩起身伸了個懶腰,剛轉身,迎麵一道黑影。
“我靠!”她嚇得往後跳了一步,眯著眼睛定睛細看。雖然眼還是花的看不太清具體樣貌,但那道黑影的身形她很熟。
是舞蹈係的學弟韓嶼舟,他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很好辨認。
沈湛恩假裝乾咳幾聲,掩飾自己剛剛被嚇的尷尬:“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一直在專心地刷小視頻,沒聽到也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來的。
“對不起,嚇到你了。”韓嶼舟歉意開口,依然是那種清泠沉靜的嗓音。
“沒事,就是看太久手機眼花了,沒看清是你。”沈湛恩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剛剛隨口爆出的語氣詞太過粗魯,補充道:“我剛剛那句“我靠”不是罵你,就是語氣詞,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我不介意。”韓嶼舟頓了頓,也補充道:“不要因為我克製自己的言行,我都不會介意。”
“哦~行啊。”沈湛恩尬笑著答應,心裡卻想著不克製怎麼行。
她怎麼能在如此優雅溫和的學弟麵前出口成臟呢?跟什麼人說什麼話是基本的禮貌,她隻行為比較是粗魯,但也受過教育,不會那麼無禮。
“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沈湛恩昏花的視力終於恢複。
她看著眼前身穿迷彩服的男生,即使軍訓結束了,他也規規矩矩帶著迷彩帽,人高而瘦,氣質又端正,乍眼看起來還真像個帥氣的軍人。不可否認,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像什麼。
韓嶼舟向前走了兩步,向沈湛恩攤開手掌:“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沈湛恩接過,是個圓形的綠色小盒子。上麵有字,天太黑,她湊到眼前細看。
還沒看清,麵前人就匆匆離開:“那我先走了,待會見~”
沈湛恩忙著在黑暗中看盒子上的字是什麼,隻隨口說了句再見,沒注意最後那三個字。
“青草膏?”沈湛恩看清了最大的三個字,但是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不清,小盒子扣得緊她打不開,嫌煩地嘟噥:“這什麼玩意兒,乾嘛的?”
等走到路燈下,她看清了盒子背麵的小字,是用於驅蚊止癢。
沈湛恩看向自己滿是蚊子包的雙臂,有幾個比較大的蚊子包已經被她抓出了血痕。
剛剛一直坐在那裡玩手機,被蚊子咬了隻是隨手抓一抓,皮糙肉厚的她都沒太在意。
這學弟可真好啊,可能是軍訓的時候看到她在露台上,想到外麵蚊子多,就把自己的驅蚊止癢膏藥送給了她。人又帥,心思還細膩,這麼優秀的男生不知將來會成為哪個姑娘的男朋友。
能交到這樣的男朋友,得多大福氣啊。
沈湛恩打開青草膏,一邊往自己的蚊子包上塗抹,一邊走向體育學院新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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