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禿毛奔跑的陸地醜東西,怎麼敢跟他相提並論?!
“鷹?”懷裡的雌性抬頭,分明一片漆黑,可他還是感覺到她瞬間亮起的眼眸:“那你不是能帶我飛出去?”
連瑟夫撇開頭:“不能。”
“我的背翅受傷了,暫時不具備飛出去的能力。”
蘇奈:“……”
她涼幽幽的道:“如果出去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如果出不去。”
“那你可得小心點,這裡沒有食物,我這人逼急了就忘恩負義,你很容易被我吃了。”
連瑟夫冷冷道:“就不能是我吃了你?”
蘇奈語氣淡定:“能啊。”
“各憑本事咯。不過我殺了你,還能吃好幾天,如果你殺了我,就隻能打打牙祭。”
“所以你死的話,我活的幾率比較大,而我死了,你有很大概率還是得被餓死。”
連瑟夫氣音低嗤:“歪理邪說。”
雖然這麼說,他語氣卻沒那麼冷冽了。
甚至因為被她抱著,慣來堅硬的心牆塌陷了一小塊。
他的羽毛和體溫漸漸烘乾了她裙子,雌性的溫軟身體更加明顯,讓他感覺像被一塊暖玉滋養著,從身到心的舒適。
好像隻是抱著她,就能填補多年來的空寂,能把所有的絕望和悲涼都抹平。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柔軟的存在。
他一顆枯槁的心都正在被喚活,慢慢竄出芽孢。
連瑟夫刻意要無視那種懵動的情愫,卻沒有成功。
另一個人格向她祈求擁抱的時候,他是沒有意識和感知的,隻在清醒過來,才能整理到記憶。
而此刻,他好像理解到為什麼那個人格寧願用自殘的方式,來換取她的貼近了。
確實……
很讓人上癮。
比他吃過的所有精神類藥物,都更能鎮定他的情緒。
他強忍著想窺視這個柔軟雌性的衝動,沉溺,卻又本能的抵製這種上癮。
雌性都是三心二意的。
他不要淪為她的玩物。
絕不會。
等從這裡出去,他就加大藥量,再也不會讓那個人格有可乘之機!
體溫恢複後,蘇奈昏昏欲睡。
重傷中的連瑟夫也倦怠的覆著她,閉目養神。
一人一獸都沒有察覺,在她入睡的期間,肩膀上的藍色紋線散發著十分微弱的光芒,那是藍斯留在蘇奈身體裡的治愈之力,在本能的進行維護。
天口的光線慢慢大亮。
蘇奈從連瑟夫厚重得像被子一樣的翅膀下手腳並用的挪出來,嘖嘖稱奇的看著這老大一隻的黑鷹。
這大個頭,這翅膀寬度,她玩滑翔翼都沒用過這麼大一號的。
這獸形的外表屬實是拉風又霸氣。
蘇奈推了它一陣,見它沒動靜,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它好像昏迷了。
鷹背上的一大片翅膀焦黑,有燒爛的紅肉被焦渣覆蓋,又因為它全身都是黑的,所以看起來並不明顯,可這個傷勢不容小覷。
她抬頭目測了天口的距離,不知道有幾十米,太深了,四周光滑,幾乎沒有紮刀攀爬的可能。
這個時候冥蒼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她不能坐以待斃,連瑟夫也不能這麼輕易死在這。
蘇奈找出係統空間裡的礦泉水,提黑鷹衝洗了傷口,清水衝過,黑鷹感覺到劇痛,充滿殺意眼眸睜開來,看清是她後,殺意瞬間散儘,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狂熱和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