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你這個一夜之間變強到我都難以窺測的人來說，似乎就算不上了吧？”
聽著白展堂話語中暗藏著的恭維，林羽倒是沒有戳穿，隻是身體一震便強行掙脫了白展堂練就多年為他在江湖之上打出名氣的武功
“前輩說笑了，偷襲便是偷襲，事實無法改變，怎可因為人的不同而改變？”
“是嗎！？”
似乎是被林羽說著了，白展堂的聲音都忽然提高了許多，變得更有底氣了些
“那少將軍前日焚燒二百活人，甚至將他們抽筋剝皮以煉製丹藥，敢問這是不是虐待生靈，是不是有悖人倫？又是不是天理難容的舉動”
聞言，林羽這才算是明白了他來此的意圖
也沒有強詞奪理，林羽直接承認了下來
“從行為上來看，是的”
“好，既然少將軍認為是天理難容的做法，那在下敢問少將軍，為何少將軍昨日要以人的不同而作為坑殺焚燒的理由呢？”
轉過頭，林羽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十分疑惑白展堂問出這個問題的動機
按照林羽所了解的人設，這個人是一個喜歡湊熱鬨，但有了麻煩隻想第一時間撤撤撤的人才對，怎麼會故意試圖挑釁自己這個隨時能殺了他的人呢？
想著，林羽直接開口說道
“在你詢問我之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知道憑借我現在的手段，隨時都能殺了你嗎？”
話音剛落，他們周圍就升起了一道黑金色的陣域
這是林羽第一次在升華後使用這一技能，其效果也著實讓他驚訝
因為隻是陣域升騰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白展堂的血氣有了波動，其中似乎有著恐懼的情緒
要知道，白展堂雖然和自己是同階高手，雖然他現在身懷蠱蟲弱於自己
可畢竟是一個老江湖，乾過的殺頭事情也不少了，隻是一個招式便讓他露了怯，這比任何二品三品高手的求饒都有說服力
“咕嚕”
咽了咽口水，白展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怕
但陣域出現的一瞬間，他就十分自然的生出了恐懼的感覺，似乎是下意識的害怕著林羽
定了定神，白展堂竭力的在讓自己不露出破綻，緩緩開口回應說道
“在下當然知道少將軍現在可以隨手將我殺之”
“但在下認為少將軍不會這麼做”
意識到是龍血與聖器效果的林羽不禁心裡暗暗驚歎，原來這就是龍意
能讓身為平民血脈的普通人甚至是高階武者都俯首稱臣，就是不知道玄龍刀內藏著聖道是不是也有著相同的效果
想著，林羽笑著的問道
“哦？我很好奇，”
“你為什麼敢下此定論，我記得昨日，身為盜聖的你還在擔心我以此身份針對於你，怎麼這才兩天過去，你就不怕死了呢？”
“難道你不怕我對你家人動刀嗎？”
聞言，白展堂定了定神，搖搖頭卻是自信的笑了起來
“不怕”
“我看少將軍實乃重情重義之人，呂家與我白家是也算得上世交了，現在雖然呂家二女都歸於少將軍，但她們與我白家是有感情的。”
“這次我為朝廷立下的功勞也足以贖罪，如少將軍無緣無故就將我斬殺在此，怕是不好與青橙、青檸交代”
“況且，我也並不覺得少將軍會實言，更不會以我家人性命挾持於我”
林羽雖能聽得出話中的恭維，但也不得不說他說的很對
隨即，林羽不禁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你說的的確不錯”
“即使我與青橙、青檸沒有關係我也不會殺你”
“從個人角度而言，盜聖之名名滿江湖，我對您也有著一些崇拜”
“從朝廷乃至國家的角度而言，你雖為盜聖，但不顧生死來此剿滅同舟會，並且捉拿近二百教眾，此等功勞足夠掃清你年輕時所犯下的那些錯”
“於情，於理我都不會殺你”
話音剛落，林羽就通過氣血感知，清晰的察覺到了他情緒的波動，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確實是鬆了一口氣
見狀，林羽這才繼續道
“至於偷襲之事與拿同舟會教眾煉丹這兩件事之間，其實差彆也十分明顯”
“在我看來，偷襲與殘忍都是既定事實，是不可否認，也無法通過言語所改變的事實”
“可其中的關鍵，就在於立場”
看著白展堂眼中的困惑，林羽也沒有賣關子
“首先，你偷襲於我這件事是我們個人之間的事情”
“他無關乎於大義，隻關乎於個人”
“無論你偷襲成功與否，都會被淪為笑柄”
“可我坑殺同舟會拿他們煉丹這件事起因來自他們的身份”
“他們首先是人，這沒錯，但人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不論好壞”
“他們先後加入了同舟會，不知道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知道坑害過我朝多少官員，我更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勾結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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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林羽不由得站起身，直直的望向了白展堂
“我自認為我隻是折磨他們這個懲罰夠清了”
“你可知道犯下謀逆叛國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
看著白展堂已經不自覺的出神，林羽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剛剛他已經想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終歸還是生不逢時
一個有著先進理念且擁有獨立的個人意誌的人，怎麼會真的融入到這樣的封建社會呢？
沒一會兒，林羽再次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溫良恭已經離開了，小八小九倒是過來了
“小八，小九，親王調查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