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羊倌去衛生院的人沒多久就打過來了電話。
老羊倌人醒了,除了腦袋上破了道口子之外,倒也沒其他的傷勢。
唐建民是在大家夥的麵前接的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就看向了程強,“強子,你看現在這個事該怎麼弄?”
程強頓時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苦笑不得的說道:“唐叔,你是村長,這事該你拿主意啊,你怎麼還反而問上我了?”
唐建民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的村民,說道:“你現在在大家夥心中的威望可比我高。”
“還是村長拿主意吧,我剛剛隻是見不得他們欺負老人。至於說威望,我怕是真沒什麼威望。”程強淡淡笑道。
唐建民這話乍一聽像是好話,可在程強看來更像是捧殺。
村裡人得了他的好,他現在在村中確實是有些威望。
他也有意想爭一爭周書記說的村長。
但就他現在的威望,和唐建民這個當了十來年村長的人來說,恐怕根本不能比。
“強子,要不然你就拿個主意吧。”高禮說道。
此時此刻,他站在程強的身邊,腰杆挺得倍兒直。
程強搖了搖頭,“還是村長定吧。”
“老羊倌孤家寡人一個,我想私了的結果,他也是認的。”
唐建民見程強撐在那兒,愣是不說一個具體的答案,隻好說道:“既然老羊倌人沒什麼大礙,傷的也不是很嚴重,我看咱們就去橫渠村走一趟,讓那江有為賠禮賠錢。”
程強點了點頭。
這個事,到底會弄成什麼樣的一個結果,怕是還得看看江有為的態度。
七八條村裡的青壯年簇擁著唐建民和程強二人趕到了橫渠村。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的全黑了下來,但像是銀沙般鋪在地上的月光倒是十分明亮。
三河村和橫渠村都是不大的山脈中間夾著河穀地。
種的是平原地,但人大部分都住在山上。
翻山而過,就是橫渠村。
唐建民對橫渠村的住戶也十分熟悉,熟門熟路的帶著人到了江有為家。
“江有為,打了人就想跑嗎?趕緊出來!”
高禮當了個先鋒大將,衝上去將江有為家的大門砸的哐哐作響。
巨大的動靜,很快引出了周圍的鄰居。
一個個探頭探腦的遠遠張望著。
“江有為,你不出來,我們可報警了啊!”高禮扯著嗓子喊道。
哐當!
大鐵門打了開來。
但出來的卻是一個身穿老舊藏青色立領外套的中年人,看起來約莫四五十。
“你們這是做什麼?”中年人一臉緊張的問道。
唐建民擠開人群走了上去,“老江啊,我們找你兒子。”
原來這中年人,是江有為的父親。
“是唐村長啊,我剛剛聽著說是要報警什麼的,發生了什麼事?”老江一臉擔心的問道。
“你兒子做了什麼事,你這個當爹的,一點也不知道?”程強詫異問道。
老江苦澀一笑,滿臉的褶子堆得既滄桑又無奈,“說句讓大家夥笑話的話,我那兒子做什麼事,我根本就管不了,也沒辦法管。”
唐建民隻好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給老江說了一遍。
“老羊倌雖然孤零零一個人,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不可能不管的。你兒子要麼賠禮賠錢,要不然我們就報警讓派出所處理。”唐建民說道,“鄉裡鄉親的,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鬨的太大,要是進上一回派出所,對你兒子以後也是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