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君鼓著眼睛,盯了程強片刻,忽然說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
喲嗬!
程強都驚呆了。
她是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的呢?
“秦村長,你要不要先低頭看看你自己?我一不是村乾部,二不是你的人,第三,更不是犯人,憑什麼要被你先鄙視後訊問?我能用現在這樣的口吻跟你說話,已經很大度了。”程強冷聲說道。
就這個腦子……
程強真的很懷疑她以前是不是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秦文君愣住了,緊緊的抿著嘴巴,眼眶裡竟醞釀出了點滴晶瑩。
程強被徹底的整懵了。
乾什麼?
說不過就哭是嗎?
就在程強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秦文君忽然兩把抹去了眼角尚未掉下來的眼淚,一臉認真的對程強的說道:“如果之前我的態度有什麼不對,我給你道歉!”
“行行行,你彆整這一套了,抓緊時間說事,我還要回去吃飯呢。”程強說道。
女人一哭哭啼啼,他就心煩。
秦文君正色說道:“我想讓大家群策群力,商量出一個經濟項目來,由村集體經營,收益所得歸村集體,然後用這筆錢去幫助那些貧苦家庭。”
程強點了點頭,這一次沒有再拆秦文君的台,而是認真說道:“首先,你這個想法比搞男女對立肯定靠譜多了,但麻煩事也不少。”
“做什麼經濟項目,肯定眾口難調。就我們村子能做的,現在有養殖,還有種藥材,種大棚,另外就是我做的文冠樹生意。”
“而且,交給誰去經營也是個問題。首先肯定得懂行的人,其次,這人得靠譜。”
“這些事,其實還都是小事。在我看來最為重要的是,在村民眼中,自家就是最窮的。憑什麼大家出力,到最後錢給彆人卻不給他們家?”
“除非是那種真的窮到沒人管,揭不開鍋的那種,他們才不會去比較。否則,你這一碗水絕對端不平,肯定會有人鬨事。”
秦文君立馬拿出筆記本記了起來,並說道:“你今天的話,比上次的管用多了。”
程強翻了個白眼,“我也上過學的,你那天問的那些東西,在我看來就是假大空!”
“問我全村的種植情況,收入情況,我踏馬上哪知道去?”
秦文君有些尷尬的摸了摸白皙的臉頰,很自覺地避開了這個讓她難為情的話題,問道:“既然你都說了這麼多的問題,那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程強隻好說道:“兩個建議,第一個開會,慢慢跟村民磨。磨出一個差不多的項目,選一個差不多的人去經營,賬目公示,每一筆錢去了哪兒,讓村民都清清楚楚的。”
“第二個找一個現成的,村委出一部分錢,擴大經營,然後拿出來一部分的收益作為你這個扶貧的資金。”
“我的本事有限,暫時也就能想到這裡多。其他的,你自己慢慢想辦法吧,你要是明天開會……我可以去給你喊人。”
他有種當了冤大頭的恍惚感。
最後竟然還是幫了這個女人。
但沒辦法,誰叫他眼窩子淺,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呢。
秦文君站了起來,神色非常嚴肅的握住了程強的手,“謝謝你!”
這一雙手一看就沒有乾過任何的臟活,細膩的像一塊高級的絲綢,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