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欲走，眼皮一跳，奇奇這小子從天而降，穩穩當當落在他的懷中，小手勾著他的脖子，眨眼間扯掉他的口罩。
大眼瞬間充斥驚喜。
“爸爸！”
“你一直躲在樹上？”顧譯國揉了揉臭小子的腦袋，“我都沒發現你，小偵察兵。”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爸爸，你怎麼不進去。”
顧譯國臉微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人講，“我跟你媽有點誤會，不能直接見她。”
“不理解。”
顧譯國托著兒子的屁股顛了顛，眸色一暗，怎麼沉這麼多。
以前程酥酥沒過門，倆孩子瘦的跟竹竿一樣，如今快速胖起來，隻能說明一個原因。
顧譯國每個月都給家裡津貼，孩子們卻都沒吃飽。
“見我的事彆跟彆人講，這是咱們爺倆的秘密。”
“不論以前還是以後，要是過得不好一定要跟爸爸說，知道了嗎？”
“爸爸，你想留住你媳婦，也就是我媽媽嗎？”
顧譯國青筋直跳，看著人小鬼大的兒子。
糟了，他現在留不住媳婦的事情，奇奇都知道。
“咋了。”
“我媽被欺負了，這是欺負她的人乾的事，程家和我奶奶，一樁一件我都寫下來了！”
奇奇臉色認真，又有些不自然，“彆讓媽媽對咱們失望，妙妙很喜歡她，她是個好媽媽。”
顧譯國明白，奇奇也喜歡。
拿著小本本看完，他臉色陰沉。
沒想到他這些人比他想象中還要過分。
程家一家，他奶奶，全都多次欺負他媳婦！
“奇奇你回去，爸有點事情要做。”目送奇奇回去。
顧譯國活動手腕，攥著大手關節摩擦哢嚓作響。
此時程家程耀祖剛出院，程耀祖捂著肚子打翻程母端過來的飯，誒呦誒呦喊。
“我快疼死了，就給我吃野菜！”
“乖兒子，家裡所有積蓄都去還借的高利貸和你這幾天住院的醫藥費了。不然他們就打死你爹啊野菜還是我挖了一天的，洗洗還能吃……”
程母的話讓程耀祖心裡蹭蹭起火，“你們生的好女兒，親弟弟的債一點也不還！還找了個男人打我，我真是被你們害死了。”
“誰讓他家彩禮高不挑人，你姐那時候大胖子誰也不喜歡。”
程母也覺得虧了，早知道程酥酥能變成現在這麼好看，怎麼也得加一百彩禮！
“顧譯國又不能天天在她家守著，程酥酥以前相好的呢，叫他把她騙出來弄去山區，咱們家就能揭開鍋了。”
“這……是你姐啊。”
“狗屁姐姐，巴不得我被高利貸打死，下一次再把我打到斷子絕孫，程家香火就徹底斷了算完。”
噠噠。
程父敲著最後一點旱煙，悶聲道，“死丫頭不向家裡，不如換錢，就這麼辦！”
“嘭！”一聲巨響。
程耀祖望著來人整個人抖若篩糠……拳頭如暴雨落下。
“姐，姐夫。”
他吐了一口血，連著牙齒帶黏肉，拚命求饒，每次爬兩步就被狠狠扯過來繼續揍，“姐夫，我錯了，彆打了！彆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