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酥立刻多拿了一些裝起來，“馬大夫，這是您的，嘗嘗我的手藝。”
“好，那我走了。”
馬大夫不糾結，聞著就香，程酥酥有手藝懂吃喝。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還沒見過幾個農村人舍得放豬肉炒菜烙餅的，程酥酥就像是吃慣了好東西一樣，做出的飯菜也讓人食指大動。
馬大夫騎著二八大杠，程酥酥露出羨慕的表情。
自行車要票還得一百多，相當於這個年代的小汽車了，很多家庭彩禮要是有輛解放牌自行車，那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大戶了。
再過幾天多賺一點，她也要買自行車！
她正設想美好生活，忽然一隻臟兮兮手朝著她伸過來。
對方一瘸一拐，頭發亂糟糟，衣服上都沾著血。
“噢，等一下。”程酥酥掏出五毛錢放到他的手心，貓眼浮現可憐之色，“給你。”
那人很不領情，直接扔到地上，目光幽怨。
一般出苦力的扛一天大包不過幾角錢，五毛錢足夠買很多肉包子吃了，他還想怎麼樣？
程酥酥立刻冷了臉，撿起五毛錢，都是辛苦錢他還怪挑的，“既然不要，就彆擋著我做生意。”
“程酥酥！”男人一字一頓，氣急敗壞，“你最在乎的程哥哥在你麵前，你都沒認出來嗎？”
程酥酥美目瞪大，搜刮關於姓程的信息。
“程耀祖？你這麼瘦了？你還敢叫自己哥哥，臭不要臉吧。”
程弦用手背用力抹掉臉上的灰和血跡。
“我是程弦，認出來了嗎？”
“噢，是你！”
程酥酥這才發現這就是代替程母叫她回娘家的那個年輕男人，原主追到神魂顛倒的青梅竹馬。
她知道她穿了書，卻一直沒有在乎書裡關於程弦的描寫，現在仔細想想也有印象。
原主原來是個大胖子，愛慕程弦這個家裡貧困體弱從小被人欺負的病秧子，所以一直保護靠著身上的肥肉當他的盾牌幫他挨打。
程弦不僅不知道感謝她，還跟她撇清關係，等她嫁了人靠著顧譯國的津貼過日子好了以後，原來大鍋飯人民公社解散了，分產到戶，不再集體供飯，自己種地自己吃，程弦不肯吃苦認為自己是未來的大學生是人上人，餓到兩眼發昏去找原主。
原主叫他一起私奔，他出謀劃策，最後原主賣了家當叫他一起私奔，他直接把原主帶出來的錢騙走，最後真的靠著錢走門路上了大學成了老師實現逆天改命，原主跑路後彈儘糧絕，不得善終。
此人實在是黑心腸！
“認出來了？”程弦故作生氣，“要是以前我絕不會原諒你，連你程哥哥都認不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誰叫我慣著你，你家烙餅炒肉了？聞著還不錯。”
他眼神驚豔又彌漫一層後悔，真的沒想到程酥酥這麼瘦了。
他一直在店門口徘徊了很久，才從聲音上確定她就是程酥酥！
怪不得他一路打聽大胖子程酥酥卻找不到人。
原來程酥酥已經大變樣，這模樣，真事便宜她那不著家的丈夫了。
“那你就多聞聞。”程酥酥嗬嗬一笑，“空氣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