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方便說,吐血症……隨時都會死,就算給我再多的錢,我估計也出不了監獄去花了,我這些年攢下的工資,也足夠給我父母養老,現在,我想贖罪……”
小何低著頭,男人的眼淚砸在身上,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是他的血,剛才他九死一生。
他早就覺得身體出了問題。
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現在真相大白,他隨時會死。
程酥酥此時心情複雜,這麼看,他並不是壞到極致的人,“你現在,方便告訴我是誰嗎?”
“你過來,這個名字……不能讓彆人知道,不然我們都有麻煩。”
程酥酥看向顧譯國,在男人擔憂的目光中釋然一笑。
“你下去呀!”
顧譯國確認小何就剩下半條命,這才擰著眉下了車,他仿佛是蟄伏的獅子,隻有押送人員才能感覺到他正在蓄勢待發,迎接一切狀況。
“我知道您,省裡表揚過你好多次,顧哥?”
押送人員早就認出來顧譯國這臉,不然不會放他進去。
軍人的站姿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嗯。”
“真的是?!”押送士兵很驚喜,“你是我的指路明燈,顧哥,您是怎麼做到每次任務都能出色完成的……”
顧譯國跟他聊了幾句閒話,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他隻是抱著平常心做任務,順利的任務是大多數,久而久之他就成神了,他不理解。
“上麵那個小何,你知道他什麼情況?”顧譯國閒聊扯上小何。
看守士兵沒有隱瞞,“他啊,是我見過蹲大獄蹲的最快樂的人了,每天樂嗬嗬的,要不是這次突發疾病,你根本看不到他掉眼淚的樣。”
“他見過什麼人嗎?”
“沒什麼人吧,好像見過一個戴口罩的女的,不知道是誰。”
顧譯國心跳如雷,總覺得這一切都有跡可循。
隻不過沒有直白的證據擺在眼前。
此時,程酥酥靠近小何,壓低聲音,“你說吧。”
小何從來都沒有戀愛過,猛地聞到女人身上的清香,臉不自然起來,咳嗽兩聲。
程酥酥嚇了一跳,電視劇裡這種橋段太多了。
當一個人物要說出凶手人名的時候,一張嘴,就死了。
“你沒事吧!”她嚇得立刻去給他把脈,脈象還算緩和。
“沒事。”
小何看到女人抓住他的手,更加不好意思,可沒有推開,他壓低聲音,“是傅媛。”
程酥酥聽到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驚訝,“哦。”
小何不知怎麼,就是擔心她,急著告訴她。
“就算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她的父親是……”
程酥酥說了一句謝謝,已經轉身就走了。
小何心底悵然若失,被她把脈過的手腕殘留著餘溫,他的腦海中不斷冒出程酥酥在他睜眼的第一瞬間香汗淋漓的模樣。
真是瘋了。
……
“問出來了?”顧譯國見她下來,立刻伸手拉著她下車。
他的手臂直接能夠將程酥酥半抱下來,程酥酥莫名有些眼熱,小何的話,她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