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譯國就像是大型犬,悄悄跟著她的腳步出了病房,很是討好得低頭看著她,“媳婦。我錯了。”
“傅媛小姐請來的廖專家,我第一次見他本人,比我想象得更儒雅,傳說他外科手術出神入化……”
“沒想到能把他請來,那個小朋友到底什麼身份啊。”
“外國人,反正不可能是傅小姐的了,哈哈……不過她對孩子爸爸很在乎呢,不然不會動用這麼大的人情。”
“嘖嘖嘖,後腳還跟另一個男的走出來了。有錢的富家小姐想什麼,真讓人不能理解。”
護士背對著他們倆,說完聽到病房的鈴聲趕忙去了。
顧譯國大手僵硬了,俊臉微沉,“不是她們說的那樣,傅媛自作聰明,我是想等你來……”
“彆說了,她請的外科大夫也不差,算是做了好事。”
“我給了那大夫很多錢。媳婦咱們不欠她的人情。”
程酥酥攥著手,扯起唇,“當然不欠,是她欠我。”
一條命!
如果不是司機說傅媛就是車頭有血跡疑似肇事逃竄的司機,她說不準還得真心實意謝謝傅媛。
現在隻覺得她沒安好心!
“欠什麼。”顧譯國沒忍住抬起手,手指撫平她眉宇的不平的皮膚,“欠什麼,我幫你要回來。”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一絲血腥,程酥酥捕捉到他手上的傷口,看著也是露出血肉。
他竟然就不聲不響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處理!
程酥酥臉色泛紅,一雙眼睛又氣又著急地盯著他。
顧譯國就像是手足無措的大小孩,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哄她,隻能小心翼翼把手藏在後麵,“媳婦,不疼。”
傻子一個!
在外麵威風凜凜的,在她這裡就是個傻瓜。
怎麼可能不疼……人都是肉做的,皮開肉綻。
還沾著玻璃碴子,不可能不疼。
“跟我來。”
她嗓音有一絲哽咽,顧譯國哪敢這個時候招惹她。
連忙跟著她過去。
程酥酥讓醫生開了衛生耗材,給他處理了傷口,萬幸是劃破,看著下人,實際上不深,雖然不用縫針,可是他必須得注意用手了,沾染了臟東西也是一件麻煩事。
“這幾天小心點,彆碰水,彆碰油煙。”
“媳婦,那我怎麼洗澡。”
“不洗。”
“那不行,這麼熱的天,臭了。”顧譯國看她眉眼溫和,忍不住得寸進尺,“那你帶我去你那裡住幾天,幫我換個藥行不行。”
“我現在跟你,還沒這麼熟。”程酥酥甕聲甕氣,把臟掉的棉棒扔到垃圾桶,不看顧譯國。
“媳婦,我知道錯了。”顧譯國又重複了一遍,英俊的眉宇掛著憂愁,“我跟任何人都保持距離,你收留我幾天,過幾天再趕我走。”
“你想換藥,可以找醫生換。”
“可我洗澡,總不能讓醫生幫忙。”
“我才不給你洗澡。”
“收留我幾天,媳婦,有我在,沒人敢對孩子動手。”
程酥酥從沒發現顧譯國這麼的貧嘴,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的手確實不注意防水就要感染。
弄不好截肢的可能都會有。
孩子這幾天確實她不放心再送去學校了。
短期換個地方住不現實,想要找到她和孩子動向的,總能找得到。
現在應該等警局送來線索,查出來到底是誰綁架了孩子。
如果是威廉……不管他逃到哪個國家,程酥酥都不會放過他。
顧譯國去端了杯水,湊到程酥酥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