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譯國臉色冷,天生自帶威壓,在哪都有淩人的氣勢,他一開口,都以為是大領導。
護工護士醫生魚貫下樓,一群人浩浩蕩蕩,最後愣在原地。
“沒救了。”有人嘀咕了一聲,“那邊患者身邊幫忙的女人是誰,彆再是路人,到時候被訛賠錢。”
“是我媳婦。”顧譯國臉色已經很難看,“勞煩去看一下他什麼情況。我們跟他不認識,也做個見證。”
急救的人員已經過去了,將大失血的病人抬上擔架。
一邊醫院門衛老大爺悄摸摸地告訴顧譯國。
“小夥子,沒這麼簡單,上個月醫院樓下發生一起幫忙反而賠錢的,自己本身就是絕症,叫路人扶著扶著就死了,他家屬就一直跟在後麵準備訛人。”
“原來是這家人家庭困難,想著家裡壯勞力沒了,以後日子過不下去,於是想出這個辦法,差一口氣的時候,找個有錢體麵的人扶著去醫院樓上,到時候就說是扶著的這個人耽誤了治療,不然人就不會死,這不就是坑不懂醫又好心的老百姓了麼!”
“這也行?”
“這咋不行,還有的逼著好心人墊付醫藥費,最後自己出院逃之夭夭的,這人雖然開著車,可這小破車看著就沒什麼錢,他旁邊的這個女的嚇昏厥了,一個準得你媳婦掏錢。”
“……”
顧譯國聽門衛說完,就看到媳婦一臉糾結地看向他。
紅唇抿著,漂亮的眸子等著他拿主意,乖乖的。
他喉嚨有些乾,走上前,就聽護士說,“他們倆都昏厥了,我們醫院有規定,誰帶來醫院的誰就得交點押金,得有個做擔保的人才能動手術!”
“……我是路人。”程酥酥小聲狡辯,看了一眼地上一個暈血昏倒,一個被拉走的失血過多的,隻能求助一般看向顧譯國,她的手還染著很多血,包上也沾著了,想必用了包裡的東西,“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沒。我這有。”顧譯國一聲不吭,把程酥酥擋在後麵,掏出厚厚的一遝錢,他衣服稀鬆平常,錢包鼓鼓囊囊,讓其他人都有些吃驚。
還真的這麼有錢!
“兩個人二百,因為一個需要大手術,所以壓的有點多,如果不交押金也可以走綠色通道,不過要開個緊急的會議,就怕他等不了。”
“交吧。我媳婦出了力,我不希望白費工夫。”
程酥酥聽著這麼多錢,也理解醫院,如果人家不給,跑了,醫院也得賠錢,二百塊錢不是小數目,這麼大的手術投入不止二百。
看到顧譯國錢包空了大半,她歎了一口氣。
她一直半舉著的手被托起來,抬頭看到男人的眉眼,擦過她鼻尖的碎發弄得她癢癢的。
他低著頭認真給她擦拭掌心的血,一些乾涸的血沒法擦乾淨,他握著她的小手。
“我帶你洗一下。”
程酥酥看著他綁著紗布的手背也被弄臟了,沉默了一下,腳步跟著他走,一直到溫涼的水衝洗乾淨她的手掌,顧譯國就像是照顧小孩子一樣。
雖然他現在也受了傷,可在他的眼裡,最緊要的隻有她手上微不足道的血汙需要處理。
“我幫你換一下紗布,都沾著彆人的血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