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夜色,被月光照亮的地方拉下,長長的人影。
手電筒籠罩的地方,男人順著點點滴滴的血跡尋找著。
顧譯國撚了地上混著血的土,乾燥冰冷的土壤將血液降溫,碾在指尖還是濕漉漉的。
一直走到小區外,血跡消失了,四周都沒能發現痕跡。
夜裡尋找線索的困難大大增加,如果是一般人,大概認為對方是乘坐交通工具揚長而去了。
這小區不算老不算新,電話亭有老頭把手。
他昏睡著大概什麼都不知道,有人來電話他負責通知被打電話的時候人員過來接聽。
“這麼晚打電話?”老頭聽著動靜揉了揉眼。
“有急事。今晚有人出小區嗎?”
“那我不知道,好像有吧,還有上夜班到呢。”
顧譯國給了一角錢,進去打了不到一分鐘的電話,在小區外等了幾分鐘,來了兩輛三輪摩托車。
警察出外勤,大多用上摩托車,外麵冷風瑟瑟。
但是收到了公安上麵特殊照顧這個案件的電報,沒人敢怠慢。
“顧隊,您家屬被刺殺了?”
顧譯國頷首,他出門帶了肉票,在這個年代是個稀罕物,家家戶戶都缺肉,尤其是孩子和老人。
“封鎖小區,彆讓大腿受傷,行動不便的年輕男人走出去。”
“行!”
看著足足二十張肉票,一張一斤,沒人敢收。
“不了不了。”
“不要緊,分一分,拿著回去買點肉補補身體,天冷。”
顧譯國手勁大,強行塞給其中一個人。
“儘快找到此人。”
顧譯國將程酥酥所說的特征告訴警察,外加了自己已知的信息,“他應該是小區人,隻是假裝是小區外的人,雖然血跡在小區外消失,可是我們家門口跟小區門口的血乾燥度不一樣,血滴也不如家門口密集,落地的時間也不同,大概是回去簡單包紮後出來偽造證據。”
警察隊長表示了解,同時很震驚顧譯國的刑偵造詣。
男人一般很難細致地考慮到小線索,這要是退伍了來警局,以後還不得是翻雲弄雨的人物。
“我清楚了。顧隊,我們一定儘快把人揪出來,嫂子那要不要留兩個人換班留守,就怕對方再次犯案。”
“今晚不用,明天看情況,留意一下三樓的胖子,就在那。”
顧譯國隨手指了一下。
警察隊長看了一眼,對方家裡沒開燈,“好。”
顧譯國頷首離開。
警隊立刻開始部署,有剛入行的奇怪詢問。
“隊長。今天咱們去抓他錯處沒成,晚上就有人刺殺……這是什麼情況。”
“大概是被人針對了,彆說了,顧譯國就是有這種氣勢,在哪我都覺得他是領導,剛才氣都不敢喘。”
“他們特種部隊在執行任務中,殺人都是不計數的,身上大概有殺氣?”
“管他呢,人家會來事,不拿認識領導來壓我們,還給好處,這件事必須辦好,趕緊封所有的出口。”
“是,隊長。”
……
次日。
即將上班的時間點,小區門外排隊的滿口怨言。
“到底檢查什麼!”
“還讓不讓人上班了。”
“噓噓,聽說昨晚出案子了,咱們小區有殺人未遂的人藏著呢,如果不趕快找出來,咱們大家夥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