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深來後第一句話便是,“抱歉,耽誤了。”
他走到水龍前洗手消毒,無數遍。
這大概是醫生的習慣。
擦乾手,他在沈知初對麵坐下,“一起吃碗餛飩吧,我點外賣。”
“好。”
“你舅舅出院了情況怎麼樣?”
“還行。”
“你工作呢,聽說堆積了很多,你......”
“你找我想談什麼?”沈知初不喜歡拐彎抹角,抬起眼看他。
季遠深抿了下唇,兩人的氣氛透著令人喘不過氣的窒息。
明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很放鬆。
是什麼讓一個樂觀向上的女人變得沉默寡言!
季遠深不喜歡這樣的沈知初,透著一種深深的憂傷,這種情緒太感染人,他看到會忍不住疼惜。
他一向喜歡柔弱的女孩子,能激起他的保護欲。
可沈知初真的變成這樣,季遠深卻隻有懊悔。
“我找你來是想給你道歉,我舅媽那天情緒失控打了你,我已經說過她了。”
“是我該受的,我害死了她老公,是個人都控製不住。”
“沈知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誰欺負你你都會打回去。”
“可我是害死你舅舅的劊子手。”
身上背負了人命,還怎麼有底氣還回去呢。
季遠深煩躁不已,“你已經懲罰了,實在不必折磨自己。”
沈知初,“我沒有折磨自己,季少放心,我也不會為難你,你舅媽在我身上出了氣也夠了,下次她再打我,我不會手軟的。”
“她不會再為難你了,我賠償了她一大筆錢。”
“這是你們家的事。”沈知初態度漠然。
她覺得,沒有必要賠償周庭的家屬。
周庭的死她有責任,可不是最主要的責任,季遠深也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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