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光,而是不敢再踏出那一步。
她習慣把自己鎖在小黑屋,一個人默默承受發泄。
這是抑鬱症的前兆。
中午,季遠深親自給她熱了牛奶,裡麵放了一些藥。
“先喝幾口試試吧。”他給她弄了吸管放在杯子裡,“初初,你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沈知初始終不肯看他,低垂著眼,她湊過去咬住吸管喝了幾口。
胃裡一陣波動,她又想吐了。
季遠深突然說,“你願意去看一眼咱們的孩子嗎?”
沈知初怔住,硬生生的把喝的牛奶咽下去。
“你,你說什麼?”
孩子?
沈知初的情緒又差點崩了。
“對,我們的孩子,你願意去看一眼嗎?”
那是一個剛成型的胎兒,放在玻璃瓶子裡裝著,季遠深舍不得扔。
那是他的孩子。
他每天都會去看一眼。
醫生說,是個兒子。
他心心念念的也是兒子,女兒縱然可愛,到底沒有男人能扛事。
生個兒子能保護沈知初。
可他的兒子,就這麼沒了。
他也調查過,這件事確實和沈木荷沒有關係,沈家和季家都還沒有動手,他的兒子就沒了。
沒有人知道,季遠深每天承受了什麼。
他每次坐在自己的實驗室,望著玻璃罐裡的胎兒,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兒子,他的兒子。
他會永遠的把他留在這兒,陪著他。
聽起來有點變態,可他沒有彆的辦法能留住兒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