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張媽。”
張氏覺得吃草根已經是她的底線了,現在讓她吃蟲子,分明就是雲兮在惡心她。
“夫人,好吃,老奴開始也和您一樣覺得惡心,可是真的好吃。”
張媽放進嘴裡咀嚼,一臉的饜足。
“墩子說,一棵樹裡好幾百條,夠我們充饑的,而且是肉類,不容易餓。”
“張媽,你不用說了,去給我尋一些其他的來吃。”張氏的語氣已經不好。
張媽覺得夫人矯情,都什麼時候了,還來磨她。
關鍵是她也找不到吃的,要不也不會吃蟲子。
吃了點東西,張媽有了點勁頭,決定再找幾棵樹,多捉點蟲子。
要是被其他難民發現,估計很快又沒有了。
那真的要餓死在路上。
張媽剛下馬車,就看到陳誌成裝了一大碗的烤蟲子,往官道前方走去。
咦?
老爺給誰吃的?
這日子,自己都顧不上,怎麼還要拿去給彆人吃。
張媽腿有勁,跟了上去。
*
張媽剛走,就有人上了張氏的馬車。
張氏還以為是春梅回來了,眼睛都不想睜開。
直到脖子一涼……
張氏睜開眼,來人一身難民打扮,乾瘦乾瘦,三十多歲,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此時是大白天,官道上難民很多,陳家的馬車貼著路停靠著。
馬車夫找地方休息去了,張媽和春梅都不在。
張氏想叫,無奈來人捂著她的嘴巴。
“彆喊,不然就殺了你。”
張氏嚇懵了,她活了幾十年,一直生活在內宅,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
可刀就貼著她的脖頸,冰涼刺骨。
“把值錢的都拿出來,銀票,珠寶首飾。”男人提醒著。
張氏還呆愣著,下一刻,脖頸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速度快點,再深一點,就要你的命。”
張氏這才開始害怕,拿出銀票,交給來人。
那人看了一眼輕薄的銀票,“才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
“都在這裡,糧食貴,都花了。”張氏牙齒打顫。
“不見棺材不流淚。”那人手上用勁。
張氏連忙喊住,拿出剩下的一摞,“就這麼多。”
那人塞進胸前,然後飛快地劃了一刀。
張氏脖間又一陣劇痛,恐慌無比,“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想到什麼,保命要緊,“銀票都在我兒媳那裡,我實在是沒有。”
“珠寶在哪個箱子?”
要她的珠寶首飾,張氏舍不得,那是最寶貝的。
“都在後麵的馬車上,你們去拿吧!”
“你當我是傻子吧!”金銀珠寶一般都是隨身帶著,那人看著張氏身後的箱子。
“不想死就趕緊說是哪一口?”那人明顯已經不耐煩,手裡的匕首在脖頸緩緩移動。
張氏已經感覺到皮肉再次分開,死亡就在下一刻,“這一箱。”
來人招招手,後麵又出現兩個人,張氏被趕到角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珠寶首飾的箱子拿走。
與此同時,雲兮的馬車,蔚衡的馬車都遭到搶劫。
蔚衡拿出所有值錢的,明雪的脖子還是被劃破,血流在粉色的襖子上,一大片紅,觸目驚心。
雲兮第一時間就發覺異常,稍一用妖術,那些人好像沒看見雲兮的馬車一樣,往後麵的馬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