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不快活，這樣堆積下去，怕是身子熬不住，這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章某必須上心的保護。”
陳誌成終於明白了章泉之的不情之請，就是和陳伯府斷絕關係。
陳誌成差點氣暈，哪有這樣的叔叔?
“泉之，這婚姻勸和不勸分，明雪有了康兒，與蔚衡是有情分在的，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
章泉之抱歉道:“爵爺，以明雪的能力，單立門戶，也能活得極好。”
“她在陳府，隻是一個側室，雖然被皇帝賜予了如夫人，終歸是小娘，好說不好聽。”
“堂堂功勳之後，一輩子為妾室，她不甘心，我這個做叔叔的也不甘心，死後都無顏見我的大哥。”
陳誌成周遊列國，知道婺國的民風開放。
女子能立戶，還能二嫁，甚至三嫁四嫁。
章泉之的意思很明顯，把明雪接回去，單獨立戶，有婿招婿，無婿再嫁。
總之是不做妾室，要做正頭夫人。
章泉之道:“在婺國，但凡有點風骨的人家，都不會讓女兒做妾，有著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的說法。”
“即便是皇帝，也不會管夫妻間的事，因為冷暖自知。”
陳誌成怒火中燒，忍著脾性，“可是，這如夫人的稱號也是你從皇上那求來的，如今又說這話，皇帝金口玉言，怎可今朝明日的。”
章泉之道“皇帝那兒我自有說法，爵爺隻需讓我帶走明雪，其他的事，我來善後。”
陳誌成才來婺國，也不是很懂這婚姻之事，更不知道這官場上的曲直，他還指望章泉之帶他一把，如今竟然是來同他斷開關係的。
不行，絕對不行！
不能讓他帶走明雪，且不說其他，就是光功臣之後這身份就是極好用的。
“泉之，你且慢，讓我想想。”
章泉之也不催促，氣定神閒地坐著，時不時喝口茶水。
屋簷上冰淩化水，像落雨一般下著水線。日頭隱隱約約，融化著地上的殘雪。
陳誌成沉思許久，終於開口。
“我會讓蔚衡貶妻為妾，娶明雪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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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泉之道“多謝爵爺美意，隻是我們明雪可不背負這搶奪正妻的名聲，還是請爵爺高抬貴手，讓泉之帶走明雪吧！”
章泉之說完便起身欲走，陳誌成連忙起身攔住。
“泉之！！”
陳誌成聲音都帶著幾分請求，神色也是極為誠懇。
“你再容我想想，可好，怎可說走就走，不給我喘息的機會！讓我再想想，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章泉之勉為其難，“爵爺，這官場有些事不能明說，兩姓之好也是建立在互幫互助的本質上，當斷則斷才是簡捷之道。”
陳誌成瞬間明白章泉之的意思。
章泉之“這樣，爵爺也是珍惜陳章兩家的姻親，明雪我暫且不帶走，年後正月十六，我們再看結果，爵爺您看如何？”
年前年後，還有月餘，有了富裕的時間，陳誌成鬆了口氣。
“泉之放心，我們陳章兩家有康兒這個血脈相連著，必定是不能斷絕的。那日，定給一個準確的答複。”
兩人又虛與委蛇的一番，才送走章泉之。
章泉之走後，陳誌成站在廳堂沉默了許久。
而雲兮站在蔚衡的必經之路，她已經在此等了一盞茶的功夫。
邀雪院的門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出，他朝著她的方向望來，就那樣盯盯的瞧著她。
雲兮站在高處，看到院中還有一道身影，她也看著她。
三人相互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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