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蘇揚今年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張氏問著。
蔚衡聽到大哥的事，視線不由落在雲兮身上。
雲兮當著沒感覺，繼續吃著碗裡的飯。
明雪視線在兩人身上，蔚衡夾了一塊魚肉，不著痕跡的放進雲兮的碗裡。
那是魚肚之上最好的一塊肉，以往他都是夾給她的。
過了一會，蔚衡又給陳與時和阿行夾了一塊牛肉，給小景和沐沐夾了一個雞腿，給星星舀了雞蛋羹。
孩子們都有些詫異的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爹爹為何突然對他們好了起來？
最後蔚衡觸到明雪的眼神，給她夾了一塊魚肚皮。
蔚衡知道明雪愛吃魚肚皮。
明雪神色自若的吃著，其實心裡已經波濤洶湧。
蔚衡是觸到她的目光後，才夾給她的，他竟然忘記她了。
那個說遇到她才明白愛的男子，如今也變得虛與委蛇起來。
陳誌成一直想著章泉之的事，要如何跟蔚衡說。
張氏看到對麵下手坐著的張氏母子，眼睛一黑。天天對著這對母子吃飯，張氏覺得自己又消瘦了一圈。
按照天寧國的規矩，妾室是沒有資格和主母同桌的，以前都是她吃，昆氏伺候著主子用完，才能吃。
後來妾室都被趕到莊子上，吃飯就清淨了許多。
如今在婺國，陳誌成說隻要不是重要的大場合，就沒這個規矩。
明雪能上桌用飯，昆氏也能。
就這樣，一大桌子的人。
張氏得想個辦法，真不想看到昆氏和她那便宜兒子。
眼皮子淺的賤貨，吃個飯都不安生，眼神時不時往陳誌成那邊瞟。
“蘇揚要是回府，這桌子就坐不下了，得再添一張。”張氏自顧自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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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想開小灶的，可以開小灶。”
陳誌成這會回過神，“剛搬來，又快過年，開什麼小灶？一家人坐在一起多熱鬨。”
“那就等過完年再開小灶吧！”張氏怏怏地說著。
“孩子們來前屋吃飯，老是要迎風，我們明日就開小灶，重要我日子再在一起用餐。”
雲兮的理由很充分，害怕孩子們受涼。
張氏十分滿意雲兮的不合時宜，敢和陳誌成作對，真是太爽快了。
“雲兮說的有道理，這天氣寒涼，就讓雲兮和孩子們開小灶，省得來回地跑，馬上就要過年，彆把孩子們弄生了病。”
陳誌成是極愛幾個孫輩的，聽聞雲兮這麼說，也就罷了，不過是吃飯，孩子們的身體更重要。
“我們也開小灶吧。”昆氏心裡有底，張氏的那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你湊什麼熱鬨？”陳誌成的眉頭輕皺。
張氏見不得昆氏，昆氏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還是惹得張氏不滿。陳誌成是憐惜昆氏的，覺得跟著他，也沒有好好護著她娘兩個。
吃個飯都要看張氏的麵色。
“我吃不慣這都城的手藝，不辣，我和方昱都愛吃辣的。”昆氏掃了一眼張氏，連忙解釋著。
陳誌成不鹹不淡的說“那明日讓廚子上幾道辣一些的口味，多放些茱萸和花椒就行。”
張氏聽著陳誌成如此依著昆氏，胸口以上都在疼。
真是身份漲了，也不用顧忌她的感受了，一個妾室能同席，還能點菜了！！
她這伯爵夫人還沒商賈夫人當得痛快！
席間氛圍變得微妙起來，幾個孩子都能感覺得到。
“老爺，夫人，大公子回府了！”
福伯人未到，聲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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