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知曉蔚衡不會信她,可是她隻能這般的懷疑,不然如何能激怒蔚衡,請到禦醫。
蔚衡氣極,轉身離去,明雪慌忙之間,雙膝跪地,“我錯了,不該胡亂的懷疑,是我心胸狹窄,求你再摸摸康兒,他真的病得不輕。”
蔚衡將將才探過,確實燙得厲害,垂眸看著燒紅了臉蛋的康兒,畢竟是自己的親兒。
他看也不看明雪,“我去求禦醫便是,你不可再冤枉雲兮。”
明雪連忙點頭,“我不會的,方才也是情急而言,並非真心。”
蔚衡並不相信,可是明雪如此重視,他是有些疑慮的,便讓下人備了馬車。
禦醫被請來陳伯府,已經是臨近半夜。
康兒的熱度未減半分,閉著雙目,不知是睡著,還是燒得迷糊,這麼多人圍著她,也沒醒來。
禦醫放在小小的手腕上,反複的探著脈搏。
明雪和蔚衡都焦急的等待著,可是足足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禦醫才放開康兒的手臂。
最後的診斷還是風寒導致高熱,又開了一些藥方,讓下人去抓。
明雪放下心來,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可是禦醫剛走,康兒就抽搐起來,嚇得商婆子不知所措。
蔚衡送走禦醫,就去了傾兮院。
明雪緊繃了一日,鈴蘭正伺候著她洗漱。
“如夫人,康兒少爺在抽搐,快去叫大夫。”商婆子是連滾帶爬的跑過進裡屋,腳步都是虛浮的。
康兒實在是太嚇人了,全身抽搐,翻白眼,牙齒咬得緊緊的。
明雪正在泡腳,顧不得穿鞋子,赤腳跑向康兒的房間。
床榻上的康兒臉色已經青紫,明雪轉身一巴掌呼在商婆子臉上,“孩子這樣,你怎麼能離開他,趕緊滾去叫攔住禦醫。”
商婆子被明雪一巴掌鏟倒在地,十分的委屈,當時康兒少爺的屋子裡就她一個人照顧,康兒那般,她隻能先去報信啊!
商婆子撐著摔疼的腰部,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子,往傾兮院走。
明雪看著抽搐的康兒,慌亂不已,大喊“鈴蘭,快去熬藥,趕緊。”
鈴蘭哪敢耽誤,馬上出了邀雪院。
等蔚衡趕到的時候,康兒的臉色青紫中帶著烏黑。
明雪抱著康兒,全身都在發抖,可憐兮兮的望著蔚衡。
蔚衡接過孩子,探了一下孩子的鼻息,手也抑製不住的抖動起來,再放到康兒的鼻端,完全感受不到孩子的氣息。
蔚衡腦子一片空白,把耳朵貼在康兒的胸口,來回移動位置,都感受不到孩子的心跳。
蔚衡不敢相信,拍打著康兒的小臉,可是無論他怎麼呼喚,康兒就是不回應。
明雪瘋魔了,搶過康兒,要去找禦醫。
陳誌成和昆氏趕來,讓下人攔住明雪,接過康兒,再三確定,康兒沒了。
明雪昏厥過去。
按照傳統,夭折的孩子都是來討債的,要連夜出府,不能掩埋在祖墳,隻能丟到荒山野嶺,或者亂葬崗,不然會給家族帶來災禍。
蔚衡不信那些,不顧陳誌成的阻攔,給他做了一個小棺槨,把他身前愛玩的小狗放了進去,命人埋到城外。
明雪醒來後,好像瘋癲一般,來一個人她就說康兒是被雲兮害死的!
她不顧還在月子裡,就去了叔叔府上。
回來的第二日,就安靜下來。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明雪好像突然接受了康兒的死亡。
而都城也傳出,小爵爺和離妻子去了一趟伯爵府,毒死了如夫人的兒子。
不過兩三日,都城到處都在傳伯爵府的小金孫被人給害死了。
與此同時,都城出了另外一則傳聞,有一位身份高貴的夫人去畫舫賞風燈。
吃了情藥,被一個身份低賤的男人給冒犯,失了身子。
而那夫人並不知情,如今誕下了野種。
這一則傳聞如同油鍋裡進了水,炸開了鍋。
哪家高門大戶的血脈混淆了?哪個權貴得了便宜兒子?
滿都城的人都在打聽,這樣炸裂的高門秘辛太吸引人,誰都想知道。
賞風燈是婺國的傳統節目,隻有在春節前後才有。
那些人很快就推算出孩子的出生日期。
不過一日,就有人列了一份名單,哪些高門最近生了男孩。
幾番排除,隻有幾位被列入懷疑名單。
最後都城人又很快扒出,春節前後去了畫舫上的貴夫人們。
範圍逐漸縮小……
還有人傳出,看到畫舫上有人赤身落水,猜測可能是被殺人滅口。
有人落水,就可能涉及到人員傷亡,有人口失蹤的家庭立即報案官府,懷疑自家的失蹤人員怕是去了畫舫,問題迅速嚴峻起來。
官府不得不派出人手徹查此事,這風流韻事演變成殺人事件,幾日之內鬨得沸沸揚揚,連在皇宮裡的皇帝都聽了幾耳朵,要求官府嚴查。
陳伯府裡的人也都知曉,特彆是方昱和曹素雲,他們是去過畫舫的。
昆氏不知道,就在飯桌上問方昱,“你們那晚也去了畫舫,可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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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可是關係著二哥的子嗣問題,他可不敢亂說。
“姨娘,我也不知!”曹素雲連忙擺手。
昆氏本是不會提及這種事情的,就是太湊巧了,畫舫!情藥!夫人!醫女!生子!
所有都對到了明雪的身上,而方昱和曹素雲當初提前在一起,也是情藥。
雖然曹素雲昆氏很滿意,可是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兒子有個光明的前程,如果不是被張氏得手,陳誌成是要給方昱找更好的配偶的。
張氏沒被禁足前,和明雪那是婆媳和睦。
如果這婚事裡還有明雪的一份功勞,她一個做母親的,可不能明知而不為。
“真的瞎傳,把我們陳伯府也傳了進去,我看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做,這兩日閉門,謝絕任何夫人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