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蘭這時也說不出話來。
之前她經常在家人麵前表揚吳媽乾事細心,後麵才知道原來那些家務活都是柳逸做的。
而現在翻看監控才發現,這個吳媽不僅僅沒有好好做家裡的家務,甚至還有偷東西的習慣。
即便如此,她也不肯鬆口:
“這個該死的掃把星,真沒出息。
明明看見有人在拿家裡的東西,他也不說,他是啞巴嗎?”
畫麵緊接著快進到了第二天,戒指丟失的事情很快就被發現。
是柳玉林第一個開口說:
“昨天大家都去參加宴會了,隻有柳逸一人在家,會不會是他拿走的?”
這句話直接判處了柳逸的死刑。
何雪蘭二話不說就從車庫把柳逸給拖到客廳,一棍子打在腿腕處,當場讓柳逸在客廳裡跪下。
柳逸驚恐抬起頭,卻沒有任何一人同情他。
家裡的所有人都用凶惡的眼神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活活扒皮。
柳逸低著頭膽怯開口:
“媽,為什麼打我?我做錯什麼了?”
何雪蘭冷冷一笑,拿著手中的棍子,敲打著柳逸的頭:
“你自己做錯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還要我提醒?”
隔著屏幕都能夠感受到此刻柳逸有多麼絕望。
那棍棒敲在腦袋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該有多疼啊。
柳雲庭在旁邊再也無法維持冷酷的表情,眉頭緊緊皺起。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孩子,但也不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受到如此虐待。
果不其然,在一通審問之後,柳逸依舊沒有承認自己拿了東西。
他甚至開口把當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強調當時是吳媽想要拿走,而自己開口阻止。
此時吳媽並不在場,卻沒有一人去找吳媽對質,反而一個個冷笑看著他。
柳玉林苦口婆心勸道:
“大哥,要是你缺錢拿走了,你就拿出來,那枚戒指很重要,你沒必要把罪責推到吳媽的頭上。
吳媽在我們家乾了很久,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柳依依環抱著雙手,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奚落道:
“就你這樣子還敢說是我們柳家的血脈,連個下人的品行都比不過。
早知道你喜歡偷東西,就應該把你在地下室關起來,好好教育教育。”
柳茹煙則是在沙發上打著遊戲漫不經心說道:
“知錯不改,罪加一等。
媽,你趕緊好好教育教育,否則你這個大兒子可就廢了。”
何雪蘭聽到幾個孩子的話,怒火攻心,揮舞著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柳逸的身上,口中還罵罵咧咧:
“叫你偷東西不承認,叫你偷東西汙蔑他人,叫你手腳不乾淨,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掃把星。”
當時的柳逸隻有十四歲,還是一個孩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毒打。
蜷著身子,瘋狂求饒,但卻沒有任何用。
直到他已經發不出哭泣的聲音,何雪蘭才疲憊丟下棍子對柳玉林說:
“把他丟到地下室去關兩天,好好反省反省。”
緊接著柳逸就被關在了地下室。
可說好了反省兩天,轉頭一家人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當柳逸從黑暗之中醒來,等待他的隻有饑餓、絕望。
柳逸也曾在地下室呼喊過,卻沒有任何一人應答。
幸好這地下室還有水源,他就靠自來水填飽肚子,硬生生撐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又到了醫院輸血的日子,家裡人才記起他在地下室,將他拖了出來,可看見他虛弱無比的身子已經無法完成獻血,何雪蘭又是一頓責罵。
看到這裡,胡警官他們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對麵前的何雪蘭再也沒有任何好脾氣,哪怕是丟了頭頂的這頂烏紗帽,他們也不願意和這個惡毒的婦人打交道。
“還要繼續看嗎?你們還認為他是偷東西的人嗎?”
事實上看到目前為止,胡警官他們已經完全排除了柳逸的作案嫌疑。
甚至在吳警官的心裡,就算是這個孩子偷了一些東西,那也是他應得的,也是這一家人活該。
連飯都不給人家吃飽,偷點東西怎麼了,而且還是偷自家的東西。
胡警官忍不住想起自己家裡的孩子,要是自家的孩子快餓死了,彆說是偷兩樣東西拿去賣,哪怕是把房子拿去賣了,自己都不會忍心責怪半句。
還有什麼比得上孩子的命重要。
正在看監控的一家五人此刻也說不出話來,塵封的記憶紛紛湧入腦海,他們才回憶起這些年對柳逸是多麼過分。
柳雲庭呼吸沉重,用狠狠的眼神注視著何雪蘭,罵道:
“你就是這樣對我兒子的?你就是這樣當媽的?
我辛辛苦苦在外工作,家庭大權全部交到你的手上,唯一的願望就是你把幾個孩子教育好,這就是你給我交的答卷嗎?”
何雪蘭回過頭來瞪了一眼柳雲庭,大罵道:
“姓柳的你不要覺得你有多委屈,這孩子到家裡這幾年你管教過嗎?你憑什麼就覺得你比我高尚?
你說我教育不行,我們家玉林、茹煙、依依哪一個不是人見人誇的乖孩子?
這個掃把星教不好,是我的錯嗎?
誰讓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我不對他嚴厲要求能夠教好嗎?”
柳雲庭還想再說什麼話,何雪蘭卻冷冷一笑,嘲諷道:
“你不要以為現在你是集團的董事長,就多麼高貴。
彆忘了,你這個職位是怎麼來的,你這身家又是誰幫你掙的?”
柳雲庭徹底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