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柳玉林臉色陰沉,此刻也再也裝不出平日乖巧的樣子。
他的心中全都是柳逸走之前囂張的嘴臉。
“你永遠都是我弟弟!”
這句話的意思可不是說自己是他的親人,而是在宣告自己永遠都不如他。
“該死,我怎麼可能會不如他?
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命中注定是柳家的繼承人,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我憑什麼不如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不過是個孤兒院長大的野種,你存在的價值就是給我獻血、獻骨髓,你得意什麼。”
柳玉林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那個該死的掃把星不僅僅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而且還有了新的靠山,地位變得比自己還尊貴萬分。
他情不自禁有些鄙視此刻站在台上的柳雲庭:
“都怪你太廢物了,沒有把柳家帶領到更高的高度,天天說什麼努力工作,全是騙人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現在什麼狗屁黃家都應該看我的臉色才對。
不行,不能讓那掃把星繼續在外麵待下去。
他這才幾天的時間,翅膀都已經硬了,再讓他待下去恐怕我再沒有機會。”
柳玉林的心中很清楚,如果讓柳逸徹底成長起來,其他的妹妹還有父母尚且還有活命的可能性,但自己絕對沒有。
他很清楚柳逸在柳家所遭受的這些不公平待遇,多多少少都有自己推波助瀾的影子在。
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柳逸有機會翻身,所以在柳逸的麵前他也從來沒有隱藏自己的邪惡心思,可以說是把自己最醜陋的一麵都暴露了。
“必須得讓他死,否則就沒有我的活路。”
柳玉林此刻對柳逸的怨恨達到了頂點。
突然他靈機一動。
“獻血,對,他的存在是為我獻血,隻要我再次發病,這廢物老爹和蠢貨老媽肯定會重新把他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想到這裡,他兩眼一閉,直挺挺栽倒在地上,摔得“咚”一聲巨響。
這動靜立即吸引了何雪蘭與柳雲庭的注意,兩人趕忙衝了過來。
何雪蘭更是一臉焦急,將自己最愛的兒子抱在懷中:
“玉林,玉林,你怎麼了?你彆嚇媽呀。”
柳玉林悠悠睜開眼睛,用無比虛弱的語氣說道:
“媽,我沒事,我就是感覺腦袋好暈,好想睡覺,渾身都沒力氣。
好像……好像我的病情又惡化了。”
何雪蘭一聽這話,頓時眼淚都流了下來,緊緊抱住最愛的兒子,嚎啕大哭:
“玉林你可不能嚇媽呀,你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醫院輸血,肯定能夠好起來。”
她正準備帶柳玉林去醫院,旁邊的柳依依卻眉頭一皺,說道:
“媽,你也是糊塗了,現在去醫院哪裡有血?
你忘了,柳逸都已經和咱們斷絕關係了,那個該死的掃把星他就是故意想要逼死玉林哥的。”
何雪蘭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去惡狠狠盯著柳雲庭:
“都怪你,你要是今天不去惹他,玉林會發病嗎?
肯定是他剛才的行為太過分,把咱們玉林給氣到了。要是我的玉林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拚命!”
柳雲庭陰沉著臉站在原地,內心的悲傷無以言表。
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從那個商場上意氣風發的董事長,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圈子裡的上流人士都知道了自己的笑話,鄙視自己,紛紛要和柳家斷絕合作。
而家中妻子埋怨自己,兒子仇恨自己。
他感覺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是個笑話。
“老天爺,我究竟造了什麼孽啊。”
柳茹煙在旁邊歎息:
“我覺得我們好像確實做的有些過分,要是當初沒有逼走柳逸哥,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柳茹燕或許是如今唯一一個想要把柳逸接回來的人。
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對柳逸的愧疚,而是覺得沒了他之後,這個家變得亂糟糟的。
自己天天連個安靜打遊戲的時間都沒有,也沒什麼時間出去玩,一點都不快樂。
“家裡多一個免費的保姆還有一個免費的血源多好啊,何必要老是得罪他呢。”
何雪蘭瞪了一眼柳茹煙,立即讓她不敢說話。
隨即她轉頭對著不遠處的趙管家說:
“老趙,你把依依帶上,再多帶幾個保鏢去孤兒院,把那掃把星給我抓回來。
這一次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動暴力手段!
我抓我自己的兒子,哪怕是警察來了也沒什麼話說。
他黃家難不成還能二十四小時保護著那個掃把星不成。”
“不可不可,這樣做隻會讓大少爺對咱們的怨恨加深啊。”
趙管家連忙勸告。
何雪蘭尖著嗓子大吼: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兒子現在病危,必須要他回來!
這一次直接抽血抽骨髓,把我家玉林的病治好。
反正他也馬上要成年,不差這兩個月,醫院那邊我去打通關係,我一刻都等不了。
隻要他把他的血和骨髓獻出來治好玉林,以後他要飛黃騰達,那是他的事,但這是他的義務,他必須履行,這是他欠我的!”
趙管家被這幾乎瘋了一樣的女人給嚇住,他不知所措。
回頭望向一邊的柳雲庭。
而此刻的柳雲庭也把今天倒黴的主要原因歸結到了柳逸的身上,沒有做出任何反對。
看來這下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