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當朝說出來的,秦學檜還是第一個。
金座上,趙明輝眉頭緊緊皺起。
沒等他說話,鎮國公唐極卻率先開了口。
“秦大人,趙錚謀反,那是人贓並獲,更有陛下親自下旨,你如此說法,莫非是覺得陛下做得不對?”
“不不不,下官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唐極一句話,嚇得秦學檜當即跪下,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此事本就兩麵不討好,若是說了,必然會得罪鎮國公和皇後。
可要是不說,趙錚真在天牢一頭撞死,他這個刑部尚書也彆想乾了。
“此事本就疑點頗多,大皇子在牢獄裡大呼冤枉,再加上六月飛雪,必有冤案,下官為了朝廷聲望,這才提出此事,還請陛下明鑒!”
看著跪伏在地的秦學檜,唐極一聲冷笑。
“笑話,牢裡的死囚,哪一個不喊冤?那趙錚謀害其餘皇子,還意圖謀反,不當場處決,已經是陛下給他的恩賜了,他還有何臉麵喊冤?”
“這……”秦學檜表情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鎮國公此話未免太過可笑。”關鍵時刻,安國公秦牧上前一步。
“若區區一個布偶小人,便能殺人於無形,我大盛豈不是早就一統天下了?”
“至於那金刀黃袍,更是天大的笑話,改天老夫到你府上搜一搜,若也能搜出來,你唐家是不是也得誅連九族?”
“秦牧,你這是什麼意思?想汙蔑我等不成?”唐極眼睛一眯,顯然被這話氣到了。
“哼,老夫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莫非鎮國公心虛了?”
秦牧回瞪唐極一眼,隨即看向趙明輝:“陛下,大皇子一案,確實疑點頗多!”
“往日朝野之中曾有傳言,陛下有立大皇子為儲君之意!”
“這雖是不足為據的傳言,可緊接著大皇子便身陷囹圄,此事過於蹊蹺。”
“為人君,陛下不經審理,便直接下旨降罪,難免不查!”
“為人父,陛下不念親情,便要斬殺子嗣,難免有損皇家體麵!”
“因此,老夫建議,此案發還重審,如此,也能給世人一個公道。”
秦牧言辭鑿鑿,哪怕是對皇帝,言語也沒有太多忌諱。
朝堂大臣,頭更低了一分。
關於此事,他們可不敢輕易發話,萬一站錯了隊,後果誰也承受不起。
“陛下,此事……”
唐極眉頭一鎖,剛要發話,卻見趙明輝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
“既然趙錚喊冤,又有六月飛雪,那朕就給他一次機會。”
說到這,趙明輝目光一厲,語氣十分嚴肅認真。
“刑部尚書,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此案便由你親自發還重審,朕會帶各位大臣旁聽。”
“若趙錚能自證清白,朕便收回成命。”
“如若不然,朕親自將那逆子斬了!”
“就這麼定了,退朝!”
說完,趙明輝沒給任何人進言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
對此,秦牧沒有理會,隻是皺眉沉思,隨即長長一歎。
距離封王大典,不過三月而已。
大皇子能否翻案,並順利撐到封王大典,對朝堂和大盛而言都極為重要。
“大皇子啊大皇子,機會已經給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如若不然,這朝堂,真要成唐家的天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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