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禮賢下士,不輕賤其太子身份,那日後南越太子登基,勢必不會忘陛下隆恩!”
“兩國之間,自可修萬世之好,這如何有違君臣之禮?”
唐極沉聲反問,義正言辭。
聽得楚文清和秦牧臉色陰沉。
想要反駁,卻不知說什麼好。
“鎮國公、左相,你們說了這麼多,怕是忘了一件事!”
眼看唐極就要做下論斷,趙錚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嗯?”
聞聲,唐極和周表二人的目光頓時落在趙錚身上。
隨意掃了眼趙錚,心中嗤笑。
趙錚現在隻怕為雷開入獄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居然還有閒心琢磨南越的事情?
想要以此來爭取功勞嗎?
可笑不自量!
“大禮相迎,禮賢下士……”
趙錚揚著臉龐,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笑容。
“你們說得好聽,可你們是不是年紀太大,以至於忘記,此次南越使團抵達我皇城之外,是他們自己停下來,讓陛下親自迎接的!”
說到此,他瞬間收斂起笑容,臉色肅穆。
“他們不過小小使團,卻敢驚擾陛下,便是大不敬之罪!”
“我父皇若親自出麵去迎接著小小使團,那便是有失我大盛威嚴!”
“你們反倒勸著我父皇如此,是安的什麼心?”
他冷冷注視著唐極和周表二人,沉聲質問。
在他麵前玩偷換概念這一套,兩個老家夥是老糊塗了!
果然,唐極二人臉色一陣變換,當場陰沉下來。
這趙錚,居然還想給他們扣上罪名?
兩人正要辯駁,可一旁的楚文清已是笑著點了點頭。
“大殿下所言甚是,陛下萬不可出迎南越使團。”
“否則,便是中了南越使團的奸計!”
趙明輝微微頷首,威嚴的眸光一轉,落在周表和唐極二人身上。
“鎮國公,趙錚所說,南越使團要求朕出麵相迎,此事如何辯駁?”
聽到趙明輝的話,唐極心中頓時一沉!
表麵上陛下是在詢問他們,實則是對他們進行敲打!
陛下已經同意了趙錚所說,他們哪裡能再辯駁?
反倒是周表先前隻說大義,話語中並沒有太多遺漏。
“陛下,此事終究須得三思……”
唐極皺著眉頭,還想再堅持。
“二位卿家以後也得三思而後行!”
趙明輝直接打斷,語氣中威嚴自生。
說罷,他不再去看唐極,而是掃向朝堂上文武百官。
“諸位卿家,南越使團一事,當如何處置?”
“回稟陛下,迎接使臣,本該是鴻臚寺之職……”
楚文清走上前,緩緩回應。
“但南越使團尚未入京,鴻臚寺也斷不該出城迎接!”
“應當,責令他們先進京城……”
“不可責令!”
不等楚文清說完,周表便搖了搖頭。
“南越使團若是來與我朝同修於好,此時責令,難免落人口實!”
他稍作思忖,仿佛忽然想到什麼。
“陛下,臣有一計!”
“哦?”
趙玄清雙眸微抬,揮了揮手,示意他說下去。
“南越使臣既是南越太子,那陛下也可令一位皇子出麵迎接!”
“如此,也算名正言順!”
周表說著,暗暗瞥了趙錚一眼。
“而大殿下就在朝堂之上,何不讓大殿下前去迎接?”
“如此,我朝既不失待客之道,也不有損皇家威儀!”
聽到此,趙錚眉頭一挑。
周表這老家夥,是在給他暗中下絆子!
南越使團怎麼看都是個燙手山芋,誰去迎接,都肯定要被擺上一道!
這分明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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