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傑才剛回複了孟芊芊的信息,又一個電話便打進來,這次號碼來自英國,必然是周景程那個家夥。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還沒睡,乾嘛呢!有沒有想我啊?”周景程的開場白倒是一如既往。
“想你乾嘛?做噩夢啊!怎麼還在英國,沒回來?”
“今年先不回去了,之前萬豪國際的那些事,讓我又和兩家出口公司搭上了線,現在他們正想找新的合作夥伴,我得抓緊機會啊!”
“喲!那你豈不是得感謝我們商會。”
“得了吧!感謝也不是你,商會那邊都是人家蘇大小姐在運作,你算是哪根蔥啊!倒是你們倆怎麼樣了?我可是聽我媽對這位蘇大小姐讚不絕口,你小子撈著了,什麼時候擺喜酒,我可等不及了。”
“彆聽周阿姨亂說,我們就是朋友關係。”
“朋友?你可能還不知道,劉博喬那可是我鐵哥們,他都看到過什麼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劉博喬?呂少傑突然想起在上州市的那個晚上,蘇雨婷喝多了酒在自己房間睡著,第二天早上劉博喬剛好來敲門,那時他的眼神
“去你的吧!那就是個誤會。”
“誤不誤會我不管,反正這個弟妹我是認定了。少傑,你猜我現在在哪?”
“你不是在英國嗎?還能在哪?”
“我正在泰晤士河邊,上次你來英國,我們就是在這裡仰望星空。你那邊已經是深夜了吧!能看到星星嗎?”
“看什麼星星,這裡是城市,大過年的燈光比月亮還耀眼。”
“這就是國內不好的地方,過於繁華,失去了原有的浪漫。”
“浪漫個屁,你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啊!我說你大冬天沒事跑河邊去抽什麼風,想與感冒來個親密接觸?”
“剛見完客戶,不想回公司,到河邊吹吹風,追憶一下青春的激情歲月。”
“你自己激情吧!我可沒空陪你。”
“彆呀!誒!少傑新春快樂。”
“新春快樂。”
呂少傑終於擺脫了周景程,不過他的電話倒是讓呂少傑心情輕鬆許多。仰頭看向夜空,就如自己說的,繁華都市的夜晚,星星都躲到了霓虹背後。
不知道是誰突然放起煙花,炸開的絢麗花朵,仿佛還給了夜空一片星海。
今年的冬天似乎沒有往年冷,大年頭一天,天空才終於舍得飄起場像樣的雪。煙花伴隨著雪花飄落,給人一種走進童話世界的感覺。
呂少傑心血來潮般走入雪中,追尋著煙花升起的方向。也許是周景程的那句浪漫給了他啟示,呂少傑突然也想起自己的青春歲月,想起了父母。每當過年的時候,他們便會買很多煙花,說是為了驅除一年的晦氣,其實呂少傑明白都是因為自己喜歡。
街道上的人不多,可能這個時候都與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吧!呂少傑突然感覺餓了。
“呂少傑”
突然有人叫起他的名字,會是誰?在這座城市,難道還有人會在今天這樣的夜晚想起自己?
呂少傑轉頭,可是迎接他的,卻是冰冷的拳頭。
不知道突然從哪裡竄出十幾個人,也許他們已經在附近埋伏了很久,隻等呂少傑出現,等待下手的最好時機。
這一拳打得很重,沒有給呂少傑任何防備,實實在在正中鼻骨。那麼一瞬間呂少傑都沒有感覺到疼,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意識都被這股巨大的衝擊力撞出體外。跟著又是一腳,直衝向他的小腹。好在呂少傑下意識側了側身,避開要害,但還是被踢在胯骨上。似乎感受到胯骨移位的聲音,伴隨著遲來的巨疼,呂少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為什麼會挨打?這些都是什麼人?無數個疑問呂少傑都沒時間解答,本能支配他必須逃跑,儘一切可能,先活下來。
可就在呂少傑轉身試圖擺脫這幫人的時候,一根冰冷的鐵棍,無情地撞擊在他後腦上。
鮮血染紅了剛剛被覆蓋上一層白色的大地,這是呂少傑視線中最後見到的畫麵。然後便是無儘地模糊與胡亂,除了耳朵還能聽到,身體還能感知到疼痛,其它已經什麼都做不了。
這幫人似乎仍然不準備放過一動不動的呂少傑,拳腳和棍棒如雨點般繼續落在他身上。呂少傑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離自己遠去,可他沒有辦法反抗,隻能聽天由命。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刺激著呂少傑最後的感官,那聲音很熟悉,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叫罵聲。
“媽的,誰的電話,不是讓你們都關機嗎?”
“不是我們,這小子電話響了。”
“彆讓它響,聽著就鬨心。”
跟著呂少傑感覺自己胸口又被狠狠踢了一腳,仿佛心臟都險些停止,那陣電話鈴聲終於不見了。
此時最痛苦的無疑便是呂少傑的感知還在,但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思考為什麼的機會都沒有。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那樣也就徹底解脫了,如此折磨與煎熬簡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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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上天感應到他的祈求,一件勢大力沉的物體重重落在他腦袋上。隨之有某些東西噴灑了出來,腦子一下變得很輕鬆,疼痛感不見了,那些心裡的掙紮與糾結也都徹底消失。呂少傑發現自己的靈魂仿佛與身體分離,任何外界的衝擊都感知不到,隻剩下飄飄忽忽的感覺,漸行漸遠。
“差不多得啦!都彆打了,我靠,你他媽弄我一身。程公子說過,不用要這家夥的命,留口氣免得麻煩。”
“狼哥那邊”
“彆說話,是不是有警笛聲,他媽的有人看見報警了,趕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