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宇每次來,除了必須的工作外,都儘量找機會想和蘇雨婷說說話。不過從來都隻有他一個人說,蘇雨婷隻是聽眾,甚至連聽眾該有的那一點反應都不曾出現。
今天也是一樣,程天宇已經在音樂室門口站了很久,那個美麗的身影依然背對著他。是不知道自己來了嗎?還是故意選擇無視?
終於程天宇跨入房間,一步步朝蘇雨婷靠近。
他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甚至在如此安靜的環境,那一步步踏出的節奏直擊心靈深處。
蘇雨婷仍然一動不動,就像真的化作雕像一般。
“雨婷,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程天宇試著問道。
蘇雨婷沒有回應,程天宇又跨前一步,抬手搭在蘇雨婷肩膀上。
這次蘇雨婷終於不再無視,突然起身,向前一步,再次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似乎這是喚醒蘇雨婷的唯一辦法,程天宇試過很多次,每次結果都一樣。
“我買了件禮物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程天宇緩緩繞到蘇雨婷身前,將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她麵前。
蘇雨婷眼神錯開程天宇,並沒有看向盒子,也不關心裡麵裝的是什麼。
程天宇也在試著慢慢習慣她這樣,所以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發現之前送你的那條項鏈不見了,這次又定製一款更漂亮的,希望不要再弄丟才好。”
說著程天宇打開盒子,將一條璀璨的項鏈取了出來。借著燈光,它是那麼美麗,仿佛可以照亮整間音樂室。但蘇雨婷依然無動於衷,甚至眼神都不見一絲波動。
程天宇將手上盒子放到一邊,又試著靠近蘇雨婷,同時說著“來,我幫你戴上。”
隨著程天宇的靠近,蘇雨婷再次後退。可這次程天宇明顯不想就此放棄,緊跟兩步,已經擋在蘇雨婷的身後。
房間就這麼大,蘇雨婷知道自己躲不開,索性也就放棄,任由程天宇將項鏈戴到自己脖頸上。
一絲冰涼順著脖頸皮膚傳遍全身,這是金屬特有的質感,就像此時蘇雨婷心中的程天宇,冰冷得可以凍住整個世界。
戴好項鏈,程天宇的手扔不舍離開。蘇雨婷脖頸上的溫度,輕易便能融化一切。程天宇情不自禁想要去撫摸,甚至想要占有,自己那顆因為商場博弈而孤獨太久的心,渴望被撫慰。
蘇雨婷感覺到那隻手的躁動,心裡泛起不安。但還不等她搶身避開,程天宇便已經猛然從身後牢牢將她抱住。
她現在覺得身後的不再是程天宇,已經變成一隻猛獸,正在將自己一點點吞噬。蘇雨婷極力掙紮著,終於發出聲音“程天宇,你放開我。”
程天宇十分陶醉這種感覺,柔軟的軀體就在懷抱,不但溫暖,而且香氣十足。什麼叫秀色可餐,這回程天宇是深切體會到了,真想試著一口咬上去,儘情品嘗欲望的果實。
不過蘇雨婷劇烈的掙紮與叫喊聲還是將程天宇從迷醉中喚醒,心底殘存的那一絲絲罪惡感不停呼喚著蘇雨婷的名字。對啊!這可是蘇雨婷,自己心中最不可被取代的雨婷妹妹。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不是發誓不會傷害她嗎?
程天宇終於不舍地放開雙手,低著頭,極力隱藏著已經有些充血的雙眼,緩緩退到一邊。
蘇雨婷重獲自由,卻並沒有感覺到安全感,慌亂地逃到房間角落,用一把擱置在身邊的吉他作為武器,努力做出扞衛到死的架勢。
程天宇有些失落,更多則是氣憤。他在氣自己,還有那些促使蘇雨婷變成今天這樣的人們。特彆是呂少傑,是他將蘇雨婷從自己身邊奪走的。
“對不起。”用了很久,程天宇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蘇雨婷急促地呼吸著,但依然無法讓她平靜下來,甚至連一個字都難以說出。
程天宇向前一步,想試著去安慰蘇雨婷。可蘇雨婷明顯更加驚恐,拿著吉他的手都在陣陣發抖。
“雨婷,你不要這樣”
“程天宇。”為了說出這句話,蘇雨婷的臉都被憋紅了,仿佛用儘自己所有的力氣。“你再靠近我,我就死給你看。”
程天宇的心猛地顫抖一下,愕然定在原地。他沒想到蘇雨婷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從她的表情看,她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失落感徹底占據程天宇的全身,就像個泄氣的皮球,踉蹌著後退一步。他笑了,笑得那樣淒涼,笑得那般絕望。程天宇搖著頭,一路退到門邊,然後笑容收斂,鄭重地說道“放心,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我保證,你不同意,我不會再輕易靠近你。”
說完這些,程天宇轉身離開,隻留下依然瑟瑟不安的蘇雨婷,無力地坐倒在地上,淚水決堤。
這一切通過顯示器,都看在程菲菲與柯越的眼中。從程天宇突然抱住蘇雨婷起,程菲菲便激動得馬上想要衝進去。但柯越及時拉住她,門口的保安那關便過不去,更不要說即使衝進彆墅,又能改變什麼?現在還沒搞清楚蘇雨婷為什麼會在這裡,如果人家本身就是在約會,那自己和程菲菲現在算是在乾什麼?鬨到警察那都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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