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笑笑早已經來了,還幫孟芊芊和呂少傑買好午飯。不過呂少傑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而孟芊芊,除了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其它基本什麼都沒變,無聲抽泣著站在孤獨的角落。
“曉峰哥,你勸勸他們吧!誰都不吃東西,也不理我。”笑笑無助地說道。
羅曉峰點頭“你先回聊吧,這裡我來看著。”
“少傑哥他”
羅曉峰拍拍笑笑的肩膀“現在已經沒事了,等回去再說。”
笑笑明白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問太多,走過去又安慰孟芊芊兩句便退出病房。
羅曉峰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有幫助,索性將笑笑帶來的午飯重新收拾好,拉著孟芊芊到旁邊凳子上坐下。這次他沒有再繼續勸慰,勸多了,隻會再引起孟芊芊的傷心。眼下就是讓呂少傑情緒穩定,度過這一天,安然無恙接他出院。
醫護人員又來看過幾次,也被這間病房中的氣氛感染,安靜地來又安靜地離開。不過好消息是呂少傑沒有出現其它症狀,第二天就可以辦理出院。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呂少傑始終盯著天花板,搞得羅曉峰一度認為是不是鎮靜劑使用過量,把人給打傻了,幾次詢問醫護人員後才放心。孟芊芊自從坐下就沒再動過,眼淚流了乾、乾了流,反正呂少傑不做出回應,她就無法原諒自己。
直到天亮,羅曉峰正準備再去買點吃的,秦怡佳又來了,還帶來王大媽幫忙準備的早餐。
“果果還好嗎?”羅曉峰關心著問秦怡佳。
秦怡佳沒有回答,隻默默地將早餐拿出來擺好。
羅曉峰歎口氣,不再多說彆的,勸呂少傑和孟芊芊稍微吃點。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兩個人都沒有反應。
“秦怡佳,你也吃些吧!”
秦怡佳今天倒是沒有繼續聽而不聞,抬頭對羅曉峰勉強笑了笑,但卻搖頭退到門旁邊,好像生怕自己在會打擾到呂少傑。
哎!再這樣下去,整間病房都快要變成墳墓了。羅曉峰用力搖搖頭,將這些不吉利的想法趕出腦子,然後起身,打算去谘詢下醫生,現在可不可以幫呂少傑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當然也感覺到病房裡的壓抑氣氛,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總歸對病人恢複不是什麼好事。再又檢查了呂少傑的身體情況後,答應提前給他辦理出院手續。
終於可以解脫,羅曉峰用最快的速度將手續辦好,回到病房對呂少傑他們說“可以回家了。”
孟芊芊仿佛一下得到命令,忙去扶呂少傑起身。秦怡佳原本似乎也想過來幫忙,但再三猶豫之後,還是站在門口沒動。
呂少傑倒是挺配合,興許這間病房他早就住夠了,就等著大赦的時間。起身後,也不用輪椅或者孟芊芊扶,徑直朝大門口走去。
路過秦怡佳時,秦怡佳好像要說些什麼。但呂少傑沒有給她機會,眼神始終注視著前方,就那樣擦肩而過。
能看到秦怡佳的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掉下來。羅曉峰可不想再看到昨天那一幕,忙搶身跟出去,伸手扶住呂少傑。“少傑,剛出院走慢點。”
呂少傑這次沒有拒絕他,任由羅曉峰扶著走出醫院大門。孟芊芊和秦怡佳默默在後麵跟著,但卻能感覺到她們之間有一堵牆,沒有任何眼神交流,更不可能說話。
在醫院門口羅曉峰攔下一輛出租車,等孟芊芊和秦怡佳也跟上來,他習慣性報出秦怡佳住處的地址。隻是車子還沒有發動,呂少傑突然說話了。這是他從入院到現在第一次說話,而說出的內容,卻是另外一個目的地。
羅曉峰和孟芊芊都知道,那是呂少傑之前租住的房子。他竟然主動選擇回自己的家,難道
司機可沒那麼多糾結,乘客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到了地方,羅曉峰率先扶呂少傑下車,但上樓的時候,秦怡佳卻沒有繼續跟上來。羅曉峰感覺奇怪,本想停下問問,但呂少傑的腳步卻不容他等待。
直到大門口,呂少傑摸索著衣服,發現鑰匙並不在身上。想想也對,自己是被急救車送去醫院的,什麼都沒帶。
好在這裡的鑰匙羅曉峰也有一把,平日為了出入方便,也可以幫呂少傑維修些東西,免得像以前那個地方,再被水給泡了。
打開門,呂少傑走入房間,仿佛一種久違的感覺,讓他站在客廳裡久久未動。羅曉峰去將窗戶都打開,太久不住人,難免有些陳腐的氣息。在窗口,羅曉峰還可以看到下麵站著的秦怡佳,她並未離開,就像個被罰站的孩子。
身後響起孟芊芊的聲音“少傑,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不過卻沒有聽到呂少傑的回答。羅曉峰轉頭,見呂少傑一個人默默返回了臥室,然後將門關上。
孟芊芊就站在臥室門口,抬手做出欲敲門的動作,可就是敲不下去。
羅曉峰回到她身邊,將孟芊芊抬起的那隻手握住,對她搖搖頭“給他點時間吧!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慢慢消化,相信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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