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衝當然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其實也沒必要瞞。沒有馬上跟冷強他們說,不過是故意難為他們而已。
一直以來項衝都很不喜歡冷強這個人,特彆是上次在富貴金都調查程天宇的時候,冷強一個電話便將所有調查方向堵死,讓項衝不得不懷疑他的立場。反正現在看著他們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就是高興。
項衝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冷強恨不得給他兩腳,但堂堂公安局副局長,在市局裡動手實在不是那麼回事,隻能忍下來,咬著牙說“項衝,你好樣的。律師身份核實完沒有?這麼大的市局就沒有彆人了嗎?”
項衝暗自一聲冷笑,裝模作樣地喊道“小李,跑哪去了?律師身份核實了嗎?”
叫小李的警察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將肖寒的律師證還給他。“核實清楚了,沒有問題。”
肖寒收起律師證,怒視著項衝。項衝對他微微一笑“好,跟我來吧!不過這位程總不能進來,請在這裡等候。”
程天宇緊握著拳頭,真想上去給項衝一拳。冷強一把抓住他,現在程國富的情況還不明了,不能讓程天宇也搭進去。
過來之前冷強已經給宋立帆打去電話,宋立帆也很驚訝,對冷強的態度是打探消息、保持觀望,儘量不要讓事態繼續不可控地發展下去。
宋立帆並不在乎程家會怎麼樣,但這次連冷強都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馮天印刻意避開他動手抓人,會不會也有準備對付自己的意思?
程天宇雖然背地裡做過不少小動作,甚至有意拉攏集團董事意圖削弱宋家的影響力,可怎麼說他也都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未來女婿。如果可能,宋立帆希望冷強能夠儘量讓程天宇暫時置身事外。現在纏繞在宋立帆身上的事還有不少,他不想這個時候輕舉妄動,給人有乘之機。
雖然項衝有意拖延時間,但對程國富的訊問依然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程國富就是個老狐狸,麵對警方提出的證據他全部矢口否認。肖律師的出現更是讓他有恃無恐,乾脆徹底閉口不言保持緘默。
肖寒以非自願配合調查侵犯人身權利為由,要求警方終止訊問,立刻釋放程國富。但專案組手中已經掌握柳姐的證詞、以及藥品實物,還有醫生對藥物副作用的診斷說明,將配合調查轉為刑事偵訊,駁回了肖寒的要求。
肖寒確認證據後,認為證據沒有任何確實性指向程國富,存在柳姐單方麵誣告、誹謗的事實條件。在沒有新的明確證據出現之前,程國富不應被列為嫌疑人。
就此雙方爭辯許久,最後連市委秘書都將電話打到馮天印那裡,說明程國富為安海市知名公眾人物,對他的調查必須謹慎,以免損害安海的營商形象。市長已經過問此事,如果沒有實質證據表明程國富涉嫌犯罪,調查工作建議低調處理,先行放人。
馮天印的壓力也很大,自從把程國富帶回來,先後已經接到過五六個電話,無不是政府重要職能部門的上層負責人,紛紛以保護安海市營商環境為借口,希望馮天印低調處理,釋放程國富。
就算是這樣,馮天印還是硬生生扛了近六個小時,但項衝那邊依然沒有任何突破,沒有辦法,他隻能選擇下命令放人。但調查並沒有結束,專案組要求程國富不能離開安海市,所有行動必須在警方的監控下,並隨時無條件配合後續調查。
程天宇一直沒有離開,就在市公安局等了近六個小時。冷強讓人給程天宇搬來把椅子,但程天宇根本不想坐在公安局裡,實在累了,乾脆將車直接停到市局大門口,他就坐在車上等。
見到父親終於同律師一起出來,程天宇連忙下車扶住父親。“爸,您沒事吧!”
程國富臉色冷漠,什麼都沒說,直接上車。律師肖寒簡單將情況和程天宇說了一遍。
程天宇麵色變得凝重,怒視著站在市局門口的項衝,兩人間仿佛正在用眼神做著激烈交鋒。
“天宇,上車。”程國富在車上突然說道,他現在不希望兒子與這幫警察起什麼衝突。
程天宇收回目光,安排肖寒坐上另外一輛車,他這才回到自己車上。
車子駛離公安局,程國富問道“蘇雨婷呢?”
程天宇已經知道父親被警察帶走的原因,他沒想到,當初蘇萬豪突然發病竟然與父親有關。至於肖寒告訴他的什麼證據不明,存在柳姐誣告的可能,程天宇根本不會相信。他了解父親,父親走出公安局時的表情就已經證明了答案。
“雨婷應該還在集團?”程天宇回答。
“去集團。”程國富說了這一句後,便再次陷入沉默。
車子很快駛入集團,當程國富走進大樓,經過的所有人都明顯麵色緊張,甚至隱隱還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看來自己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已經傳開,甚至就連警察抓自己的原因恐怕也已經有人刻意散布出去。
程天宇對這種情況很不滿意,氣憤地大聲吼道“你們都很閒是不是?如果不想做就滾蛋,再讓我聽到什麼在集團不該出現的聲音,我保證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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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瞬間驚恐地散開,整條通往辦公室的路上變得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