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楚清逸“噌”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激動追問“中毒?什麼毒?”
寧玥芊雙手顫抖地捂住嘴,往沙發後倒去驚道“什麼!?”
祈盛帆摩挲茶杯的手指頓住,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楚清逸這話一出,其餘人反而全凝著他。
呃……
在幾雙極其相似眼眸的注視下,楚清逸後退兩步,顫抖腿倒回了沙發上。
“祈舟,是你把脈查到的嗎?”寧玥芊努力平複心情詢問,她知道祈舟曾在直播中給寧燃治療過。
祈舟凝視著這張與母後相似的臉龐,心裡浮現各種情緒。
她輕聲應“嗯。”
寧玥芊轉頭看向楚清逸,“楚大夫,請您幫忙給鳴兒檢查一下。”
楚清逸頷首,起身來到寧燃麵前。
緩緩。
他眉心漸漸浮起黑線,兩手交替把脈,診斷了15分鐘。
瞪大了那雙矍鑠的眼與祈舟對視。
最後他得出結論。
“這小子的脈搏很輕很縹緲,但是身體裡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摸不出。”
他歎息一聲有些慚愧,坐回了原位。
果然老了啊。
學了一輩子還沒有人家一個小姑娘精通,這張老臉也是一會紅一會白的。
拋卻這些。
他內心又變得沉重。
那小子的脈搏如一絲細弱的蠟燭火焰,隨時可能熄滅,祈舟讓他立刻回家治療是有道理的。
楚清逸認為這是他攻克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有突破的難題。
那麼……祈舟能治嗎?
寧玥芊嘴角下垂眨了眨眼睛。
這楚大夫都摸不出來的脈,祈舟能摸出來?
難不成這意思是祈舟比帝京本頤堂傳承人楚清逸還厲害?
不是她不相信,是這事實在沒什麼可信度。
“齊管家,您把誌哥叫來。”
寧玥芊吩咐道。
齊管家點頭立刻撥通內線電話。
誌哥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寧燃就乾脆在祈家住下了,因此他來得很快。
誌哥本名叫厲誌,是上次和寧玥芊一起去直播現場給寧燃、祈舟注射蛇清的祈家家庭醫生。
厲誌也是從小學醫。
中醫技術雖不能跟楚清逸相提並論,但有些基礎知識,更擅長現代醫學。
厲誌給寧燃把脈後,如祈舟所料,他完全摸不出脈搏有什麼問題。
而厲誌在得知是祈舟作出寧燃身體中毒的診斷後,狹長精明的鼠眼往祈舟投去鄙夷視線。
嗤之以鼻。
他決定用現代醫學檢測,在征求過寧玥芊與寧燃的同意後,血檢尿檢都做了。
結果也和他心裡想的一樣,因為前兩天剛給寧燃做過檢查。
得到的結論是——
很健康。
厲誌語氣輕蔑,翻了半個白眼,“檢查結果顯示完全沒問題,你自己看吧。”
還中毒呢。
以為毒藥那麼好拿到嗎。
想騙人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理由。
他走到祈舟麵前把紙質結果往她頭上甩。
祈舟餘光掃過他的動作,眸光戾中帶陰。
仰頭與厲誌對視。
厲誌頓感氣弱,立即撇頭不看對方,裝作很忙的樣子伸手扶鏡托。
沒人伸手去接那張化驗結果。
它像是空中起舞的輕盈舞者,在無人管轄之地,旋轉,飄揚,落在祈舟腳邊。
祈盛帆和寧燃同時沉下眼瞼。
寧玥芊也不讚同地朝厲誌所在的方位側目。
她知道厲誌平時有些心高氣傲,但如今這羞辱人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祈舟沒去撿。
因為就算她撿起來也不一定看得懂。
畢竟今天才是開學的第一天,該學的還沒開始學。
也猜到過機器會檢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