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總覺得秦執這話意有所指。
“你且瞧著,待餓它們幾日,下次見著你,就不會憊懶,早早的討你歡心了。”
秦湘玉嫣然一笑:“表哥說的是。”
秦執喚了一聲福祿,秦湘玉就見福祿一瘸一拐的跑了上來。
“拿下去。”他將食盒遞給福祿,福祿小跑著離開。
離開前,抬頭看了秦湘玉一眼。
這下,他明白為什麼了。
卻是不敢多語,隻退的遠遠的,省的有人來打擾這兄妹二人。
秦執招了招手:“表妹,來。”
明明他語氣緩和,麵色甚至帶了少見的溫和之意,可秦湘玉自脊背開始發寒。
她順從的走了過去,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與他對膝而坐。
他瞧著她,眸矚深深:“表妹近日在家中做些什麼事?”
這樣的溫水煮青蛙比起暴怒更讓她膽顫心驚。
“也沒做什麼。”她臉上掛著強笑,捏了捏手絹:“就是素日那些事。”
秦執不置可否,和她溫言寒暄。
秦湘玉委實繃不住:“表哥,您若是有事,直說就是,若是沒有,這日頭太大,我就先回去了。”
“著急什麼?”
“怕耽誤表哥的行程。”
“無妨,我這幾日與陛下告了假,至於其他事情,等表妹事妥,再處理無妨。”
“我離開這麼久,難道表妹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他看著她,淡聲問。
秦湘玉的指甲深深的捏進掌心中,那刺痛讓她保持著清明。
“是有一事,要與表哥說。”
“哦?”他偏頭看她,示意她說。
“我不日就要離開府中。”她站起身,朝著秦執深深行一禮:“我來府中時,承蒙表哥諸多照顧,憐我孤身,贈我禮物。如今我就要離開這裡,當與表哥長謝。”
“表妹。”秦執沉聲:“表妹可是忘了,曾允諾過我的話。”
如今已經走到這副田地,秦湘玉無論如何都要與他攤牌說明:“從前我與表哥,皆是迫於無奈。我承認,哄騙表哥,是我的錯。”
“求表哥高抬貴手。”她斟上茶盞,遞至秦執麵前,長長的作揖。
秦執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從秦湘玉手中接過茶盞,漆黑的眸中意味不明:“當真半份情誼也無?”
秦湘玉如破釜沉舟:“確實無所情誼。”
秦執嗬笑出聲,站了起來:“好個無所情誼!”
秦湘玉怕他暴怒,整個人都不自覺往後一退。
他居高臨下的深深悌著她:“我這人向來不喜強求。”
秦湘玉一喜,轉瞬又覺得怎麼可能,若是當真不喜強求,上一次她與他攤牌之際,秦執就不該威脅誘哄,以至於後來鬨到這步田地。
果真她聽他說:“我不喜強求,是因為,世上就沒我得不到的東西。”
他垂眼注視著秦湘玉嬌俏眉目,威脅之意儘顯:“表妹,你可考慮清楚。”
秦湘玉不懼他的威脅,“我意已決。”
“若是我說,不行呢?”
“表哥若真要如此逼迫於我。”秦湘玉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跨步於欄圈之上:“那我隻能以死明誌了。”
秦執沉默著,由於背著光,秦湘玉看不清他臉上神色。
好半晌,秦湘玉才見秦執抬手將茶水一飲而儘,他瞧著她,眼中竟帶了猩紅之意。
“好個以死明誌。”
“表妹可真想死?”
他扭頭看她,神色竟帶了些扭曲的微妙。
一時間,秦湘玉不知該不該收腳。
可她還沒說話,秦執就恢複了神色,甚至整個人更冷漠了些:“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表妹。”
秦湘玉還以為秦執應允她離府。
可下一瞬,秦執就閃身過來捏住了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