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可有什麼事?”
丁香搖搖頭:“倒是沒事,有時福總管也會給奴婢帶話,說是小姐一切都好。可一切都好,怎會讓我不見小姐。”因而她日日關心著錦苑那麵動靜,怕哪日錯過了小姐。
萬一,萬一小姐……
“我病了。”她微笑著和她說:“在表哥院中養傷,下次,你無需掛懷。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她瞧著她,又道:“若我真有什麼意外,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你可明白?”
“小姐胡說什麼。”她岔開話題,又開口:“小姐,院中的西瓜還給您留著,可要奴婢去摘了一個來給您嘗嘗鮮。”
秦湘玉點頭。
看著她利落的跑出院子去。
不管生活如何難,總要歡喜些,才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希望。
尤其是,在這個主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時代。
一個好主子,大概就是她們全部的希望了。
傍晚的時候,陶氏派孟春過來請秦湘玉用膳。
秦湘玉依舊一個人赴宴,她對丁香說:“你在院中守著,萬一福總管過來,你就和他說,我想回來住段日子,反正表哥這段時間也不在,回來後若是他怪罪,我再與他請罪。”
不過秦湘玉覺得秦執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兒和她生氣。
但她也不能完全摸準他的脾性。
秦湘玉到的時候,寶墨齋的膳廳中已經坐滿了人。
眾人都向她投來目光時,秦湘玉也不像從前一樣,畢竟連秦執的目光她都受得住了,更遑論其他人。
至於其他人,對於秦湘玉在秦執院中住了大半個月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心下有何心思暫且不表,起碼麵上是和和善善,客客氣氣的。
秦湘玉打量眾人一眼,陶氏坐著沒動,秦盈最沉不住氣看她的目光中頗有不屑,秦席玉依舊吊兒郎當的,似乎與從前沒有什麼不同。
若說有不同,就是他落在秦湘玉身上的目光更肆意了些。
大哥到底行不行。若是行,秦湘玉在錦苑留了大半個月,當真那般銷魂,連大哥都欲罷不能?
越這般想著心中越發火熱,秦席玉喝了一口茶,掩下心間的躁動。
可茶不知放了多久,都涼了。
他心頭不快,衝著一邊的容月厲斥:“你怎麼做事兒的,茶涼了不知道與我換一盞?”
容月未置一詞,抬手為他倒茶。
這番油鹽不進的樣子更是掃了秦席玉的興兒,早前瞧她貌美,怎的是這般木訥性子!還什麼京城第一美人,簡直是胡說八道。
怎的他身邊的一兩個都是在何等糟心玩意兒。
他的目光又落到秦湘玉身上。
陶氏瞪他一眼,腦子裡麵都是吃喝玩樂,但凡把那腦子用在科舉上,她們何須看人臉色。
同是同一個男人的種。
怎的她肚子裡踹出來的是這玩意兒。
陶氏恨鐵不成鋼,可好歹是他兒子。
“閉嘴!”
然後又惡狠狠看了容月一眼,也不知道這心眼兒怎麼缺的,自家丈夫也不知體諒著。怪不得與人做妾。
若是她,但凡當初秦席玉父親秦嶺一個眼神,都不用說話,她都能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秦席玉就算了,這娶回來的,也沒一個能看的。
宋君桃能乾是能乾,可身份上終究是低了點。
至於容月,罷,不提也罷。
宋君桃打圓場道:“母親,表妹來了許久了,還是讓表妹入座,傳人開膳吧。”
“一會兒還得仔細琢磨琢磨中秋宴席該如何辦。”
陶氏點了點頭,笑道:“玉姐兒,快過來坐。”
秦湘玉行禮之後,提裙坐入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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