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涼城城門。
城門樓上吊著一麵容姣好的青衣女子,她閉著雙眼,麵朝齊軍。
冷風嘯嘯,遠處兩人策馬而來。
城牆上一排拉弓備戰的士兵正盯著他們。
“咻”的一聲,一支冷箭攔住兩人。
“孤說過,隻讓岑申一人前來。再上前,休怪孤不留情麵。”獨越手中緊握著弓,目光沉沉的盯著那兩人。
隻見其中一人又往前趨馬。直到城門前才停下。
“你就是岑申。”獨越目光淩厲,打量著這馬上之人。
那人一身玄黑甲胄在身,神情冷峻。
岑申點點頭,沉聲回道,“正是。”
獨越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其中帶著絲警惕。
岑申名聲在外,其手段狠辣,行事果斷,傳言他殺人如麻,但從未有過敗績。
“聽說你智勇雙全,今日一見卻並未看出來。要不然也不會因著一封信件便真的獨自前來。”獨越冷冷一笑,語氣裡透著一絲嘲諷。
岑申卻不以為意,淡淡看了一眼獨越,“傳言而已,不足為信。正如我也並不信盛國二皇子平易近人,謙恭仁厚。”
獨越也不與他打嘴戰,隻斜眼看向一側。
“段樺,你的妻子。可還識得。”獨越指向一旁,被吊在城門上,似乎還昏迷不醒的女人。
“這三年,我可沒少關照她,昨夜她還很是享受呢。”獨越話說完,邊上的將士們便哄堂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岑申的嘲弄。
岑申斂眉注視著那個被吊在城門上的女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昨夜收到盛國信使帶來的消息,隻說讓他一人獨來涼城門前,要給他送上一份厚禮。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
一直以為段樺早已離世,卻沒想到她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活著,甚至還成為潛藏在敵國的暗線。
他憤恨的怒視著獨越。
如果目光能殺人,獨越現在已死了千百次。
獨越不屑地笑了笑,“岑申,驚喜嗎?就算你能逃掉,她也逃不掉。”
“那又如何,我岑申從不懼死。”岑申堅定地說道,“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你。”
“岑申。”一聲嘶啞的女聲響起,岑申和獨越的目光都看向段樺。
她早已醒來,隻是在等,等著岑申。
希望死前能見上他一麵。
她嘴角流下鮮血,目光幽深的看向岑申,臉上還露出了一抹苦笑。
“接住我,岑申。”段樺手中的繩子已經被她用那戒指製成的暗刃給割斷。
話剛說完,她人便朝著地上重重摔去。
聽到她的話,岑申瞳仁一縮,飛身下馬,卻還是晚了一步。
段樺活生生摔在他麵前。
“不……樺兒。”
岑申的眼中瞬間充滿痛苦和絕望,他緊緊地抱著段樺,想要挽回這個即將消逝的生命。
“岑申……下次,一定要接…接住我。”段樺的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帶著一絲解脫後的欣慰。
說完這話,她嗆出幾口血。
“樺兒,你不能死,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再等等,我帶你看大夫。”岑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儘的悲痛。
他伸手試圖擦去她嘴角流下的血,卻怎麼也擦不乾淨。眼中的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