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法事終於圓滿結束了,段彬當日便靜悄悄地離開萬佛寺。
從那天起,段樺就一直在自己的小院裡,三日的時間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每天就是在院子裡看看花、抄抄經書,還把自己腦海裡那些香料的配方都抄寫下來。她還親手畫了她香料鋪子的草圖,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愜意。
她知道岑申現在正忙著,所以也沒去打擾他。等到要離開的時候,他自然會派人通知她的。
此次來萬佛寺她並沒有帶春杏出來。而是帶了春嬌,她剛提上來的貼身女婢。
離開將軍府前兩日,她教了一些製香的方法給春杏,讓她在府裡先試著製作一些出來。
春嬌雖然年紀小,做事雖然不如春杏穩重,但她聰明伶俐,很會察言觀色。
“姑娘,聽說明德大法師今日出關,聽聞他道法高深,我們要不去求上一支簽,聽聽未來的運勢?”春嬌眼含希冀的看著她家姑娘。
段樺正在書桌前抄寫經書,聽到春嬌的話,她抬起頭,目光溫和地落在春嬌的臉上。看著春嬌那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動,便輕輕點了點頭。
“好,那就去求支簽。”她把筆放回筆架上,揉了下有些酸的手腕。
“那我先去給姑娘備件披風。”春嬌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轉身小跑著離開。不一會兒,她拿了一件藍色披風走了回來,正好看到段樺也走到了門口。
春嬌忙上前,細心地為段樺披上披風,並幫她整理好衣擺。
隨後,便緊跟在段樺身後,兩人一同朝著大法師所在的大殿走去。
深淵萬丈水無情,獨木難支欲斷魂。
斷崖峭壁險難行,孤燈獨影夢難圓。
段樺凝視著手中的下下簽,心頭一沉,隨後將簽放回簽筒之中。她深吸口氣,再次搖動簽筒,簽筒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似是在訴說著什麼。
終於,一支簽子緩緩滑落。
段樺緊張地拿起一看,眉頭再次緊鎖,竟然還是剛才的那支下下簽。
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感湧上心頭,難道自己重來一次,命運注定還是如此?
“那位女施主,把簽拿過來吧。”
段樺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蒼老男聲,回頭一看,一個長著灰白長須的老和尚正坐在角落裡,眼神深邃地看著她。
許是她剛才把簽子重新塞回去的舉止被他看到了吧。
她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下下簽,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走向那位長者。
走到跟前,她恭敬地把簽遞過去,說,“老師傅,求您指點迷津,給我一個破解之法。”
老和尚接過簽子,但並沒有立刻看簽上的內容。
他仔細的端詳著段樺一會後,才舉起簽子看了一眼,“女施主已然受儘百般苦難,可此間所求,恐難以如願。”
說完,老僧起身,走向焚香桶前,將簽子丟入其中焚燒。
老僧轉身看向段樺,語重心長地道,“女施主隻需記住,善緣和孽緣都取決於你的一念之間。萬事莫強逆,恐危及性命,順其自然也無不可。”
段樺卻堅決地搖了搖頭,她不甘心,“大師,您既已知我受儘苦難,卻仍要勸我莫要執著,順其自然?可但凡世間有任何一人,經曆過我經曆的那些,都做不到放下。小女子感激大師的教誨,但您的勸解,小女子不聽。即使最終難以如願,我亦無怨無悔。”
老僧看著段樺,眼中神色複雜,他微微頷首,“既然女施主心意已決,老衲便不再多言。”
段樺再次向老僧鞠躬致謝,然後轉身離去。
旁邊的小沙彌看著段樺離去的背影,不滿的上前與他抱怨,“明德大師傅,這女子,既然不信,為何還要求簽。”
老僧微微一笑,輕拍了拍小沙彌光滑的腦袋,溫和地說,“每個人的信仰和心境都是不同的。她或許並非不信,隻是心中已有自己的決斷和堅持。求這一支簽,對她而言,或許隻是一種尋求心靈慰藉的方法吧。”
明德大法師看著段樺離開的身影,輕歎出聲,“此女,天命原該如星辰璀璨。可命運之輪,卻被一股隱秘的力量悄然撥動,將其軌跡強行扭曲。”
明德大法師歎了口氣,聲音有點低沉地說,“那姑娘的生路,所需卻是他人的犧牲。”
“大師傅,我不懂。”那小沙彌摸了摸腦袋,一臉迷茫的望著明德大法師。
明德大法師看著小沙彌迷茫的表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你還年輕,許多事情難以理解也是正常的。命運之事,玄妙莫測,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
“好了,你去正殿好好打掃一下。”明德大法師說完,又看向解簽台,那裡還有幾位信眾在排隊等待他解簽。
他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袍,緩步向解簽台走去,繼續他的解簽工作。
春嬌在門外等著段樺,看她出來,開心的迎上前,“姑娘,我求到一支上簽,大師說以後定能安穩平和一生。”
段樺頓了一下,轉頭笑看春嬌,“那挺好的。”
“姑娘你求的簽呢?”春嬌滿懷期待地問道。
“燒了。”
“燒了?”春嬌愣了下,燒掉的簽一般都是不吉利的下下簽。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間說錯話了,便立刻收起了之前的興奮,安靜地跟在段樺身後。
春嬌心中有些懊悔,她不應該在段樺麵前過於張揚自己的好運。
回小院的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偷偷觀察段樺的表情。害怕她又像以前那般,突然間大發雷霆。
在走進房門前,段樺回頭看了眼春嬌,“你彆這樣謹慎,我沒事的。”
她的命數,不由那短短的幾句話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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