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潛伏在京城的細作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麵臨一場無妄之災。
明明一直都是好好的,一切都是按照上峰指定的計劃,循規蹈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結果,毫無征兆的,老窩就被巡防營的人的給抄了。
而且,還一抄一個準,連個錯漏都沒有。
也就是到了這時,他們才明白,自己這些年做的都是無用功。人家大辰的人早就把他們都看透了。
張全和和熊德一在承天帝的默許之下,以雷霆之勢把京城的整個隱密中的格局都給重新洗了一遍牌。
彆說,還真的給他們找到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被京兆府扣下的那十一人之中真的還有兩個是剛剛從大燕而來的細作。隻是還沒有跟京城原本潛伏的那些人接上頭,就直接出了事情。
如此一來,這口鍋總算是順利的扣到了大燕的頭上。
收到奏報的承天帝那拳頭真的握了緊,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如此反複,看的一旁的郭公公心裡也是十分的緊張。
陛下自從親政以來,處處受阻,本就十分的艱難。這些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沒想到自家的事情還沒個章法,這大燕又想來橫插一杠子。
‘‘你說,大燕這是意欲何為啊?!’’
禦書房裡,此時隻有承天帝和郭公公兩人。
這話不用問,肯定是問郭公公的。
郭公公把話在嘴裡又轉了幾圈才說道,‘‘奴才愚笨。也猜不到這大燕的意圖。’’
態度恭敬,身體也彎的極低。
承天帝睨了一眼郭公公,‘‘恐怕還是因為嶧城吧。’’
有些人以為東西在自己手裡三年,那就是自己的東西了。
完全不明白有個詞叫做物歸原主。
‘‘陛下英明。’’
有些話,做奴才的可以想到,但是絕對不能從自己的口中說出去。
一樣的話,皇帝陛下說出來,那是英明,可是要是由一個奴才的口中說出去,那就是僭越。
‘‘老東西!’’承天帝叱了一聲。
隨即回到禦案旁,提筆準備寫字。
郭公公十分熟稔的上前開始磨墨。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承天帝把寫好的密令交到了郭公公的手裡,並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傳信去大燕,讓咱們的暗探也依樣畫葫蘆的來上這麼一次。做的乾淨些,彆露了馬腳。’’
‘‘奴才遵旨。’’說完,郭公公就帶著承天帝的親筆密令出門去了。
承天帝這時才半靠在龍椅上,整個人看起來都疲累極了。
皇帝也太難當了,這龍椅也是太難坐了。
‘‘啟稟陛下,嫻妃娘娘求見。’’門外傳來了小太監的聲音。
承天帝聽聞,然後腦中就出現了一張梨花帶雨的柔婉的臉。
‘‘不見!’’
煩都煩死了,誰願意去麵對著一張喪氣的臉。
小太監得到指示也不敢多留,轉身就去複命去了。
時間是撫平一切的最好的東西。
當下覺得十分棘手的事情,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慢慢的被人撫平遺忘或者是被新的彆的事情所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