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哪裡不太對，她也說不上來。
布莊內的染坊裡，一一看過所有染缸，顏色看著都是正常的，看不出什麼問題。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顧建業湊過去低聲解惑，“姑姑，讓人查看過了，那人往染料裡投了砒霜。”
聞言顧竹安點點頭，那這些染料確實廢了。
砒霜這種東西毒性還是有些大的。
不過眼下的問題卻不是惋惜這些染料的時候，而是剩下的上百匹貨。
就算現準備染料，也需要一日，那工女們可能就需要夜以繼日的趕工，補上浪費的這一日。
但是顧家布莊裡的工女，大多都是一直在顧家做工的老工女了，碧玉年華的姑娘沒幾個。
如此強度的趕工做活兒，怕是撐不住。
想到這裡她側頭看向被護院壓製住的那位投毒之人。
抬步走過去。
那人垂著頭一言不發，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任君處置的意思。
得，這瞧著還是個硬骨頭。
示意護院把他的頭抬起來，她仔細瞧了瞧。
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一旁的顧敬承兄弟二人也湊過去，皆對他沒有印象。
她也懶得跟他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口問，“說吧，誰讓你來的？”
那人掙脫護院的手把頭扭到一邊，總而言之就是不願意配合的模樣。
行！
顧竹安也來脾氣了，本來今日就心情不佳，這不有個現成的出氣包。
抬腳踹過去，擼起有些礙事的長袖就揍了上去。
“不說，那你就最好一直彆說！”
那人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愣了片刻，回過神來想反抗又被護院死死壓住。
這單方麵毆打的場景，倒是讓一旁的顧敬承兄弟二人驚住了。
許久未見姑姑這樣暴躁的一麵了，之前蔻家村收租子時倒是聽家丁提起過。
但親眼所見，二人感覺以後還是少惹她生氣吧。
反應過來，雖說有護院壓著但兩人都警惕的站在一旁，防著那投毒之人掙脫傷到她。
顧竹安是哪裡痛往哪裡打，打的也是毫無章法。
“哎喲…啊…”
那人疼的臉都扭曲了，還不能反抗也無法閃躲，隻能疼的哀嚎。
一刻鐘後，顧竹安收手時，那人已經喊累的剩下一口氣了。
原本他都已經開口求饒，表示自己願意配合但被護院毫不留情的捂住了嘴。
反正姑奶奶瞧著沒停手的意思，護院那手伸的是絲毫不帶猶豫的。
“呼，現在能不能說了？”
吐出一口濁氣，顧竹安麵無表情的問道。
“闊，闊以，窩嗦，窩都嗦，白打了…”
他被揍的鼻青臉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光看著都疼。
顧敬承兄弟二人不知從哪裡搬了張椅子，放到她身後，見她坐下又連忙端茶倒水。
那狗腿的模樣，讓護院有些不忍直視。
“說吧。”
靠在椅子上，顧竹安目光落在那投毒之人身上。
“小，小人名叫張強，是月灣村的村民，平日裡也就遊手好閒，做一些偷雞摸頭的事兒，前兩日有人找上小人，讓小人辦點小事，先給了十兩銀子，說事成之後再給小人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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