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敬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其實他對這江氏也不是特彆了解,畢竟是弟媳,他了解那麼多做甚。
江氏是顧思遠突然從外邊帶回來的,帶回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顧思遠滿身是血,焦急忙慌的把她從外邊背回來。
她這般模樣倒是嚇壞了顧家人,特彆是顧永年夫婦。
而為了救江氏,顧思遠幾乎把全城的大夫都請來了,且不眠不休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
兩人因此生情,便私下定了終身。
但顧永年夫婦起初並不同意,覺著江氏來曆不明,怕給顧家惹來麻煩。
而為了給江氏一個名份,顧思遠到老夫人麵前乞求,希望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詢問過江氏的來曆,但顧思遠閉口不談。
但最後不知兩人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老夫人終究還是點頭了,既然她都同意了顧永年夫婦隻能無奈應下兩人的親事。
定下後,選了個良辰吉日,給兩人辦了個簡單的婚宴。
成婚後的江氏即便傷好了也不怎麼愛走動,但也不是現在這種動不動就哭唧唧的性子,偶爾碰到顧家人會略顯羞澀的打招呼。
而兩人成婚一年江氏並未給顧家惹來什麼麻煩,顧永年夫婦懸起的心也就落下了。
誕下顧立樹江氏傷了元氣後,就更鮮少出門了,甚至一年到頭都可能見不到。
這些就是顧敬承所知道的全部,至於江氏的身份從始至終隻有顧思遠才知道,並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一句。
顧竹安單手敲擊著桌麵,那江氏是為何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
正想著,顧思遠和江氏已經來了。
看到她,兩人行了行禮後,站在一側一聲不吭。
田氏還未回來,她也不急著開口,側頭上下打量著顧思遠夫婦。
顧思遠的脾氣本就比較倔且易衝動,而唯一能讓他失去理智的人便是江氏。
這麼一想,這兩人確實是真心相愛了,也確實十分相配。
一個都不用說話就哭唧唧兩聲,另一個就主動站出來給她當槍使了。
不過,聽顧敬承說完後,顧家似乎並未有對不起江氏的地方。
被她盯著,江氏縮著腦袋,腳步往後挪了,顧思遠察覺到她的動作立馬把她往後擋了擋。
見此,顧竹安挑了挑眉,正在此時田氏也回來了。
從知道姑姑喚她回來開始,她心底就有些犯慫,走到正堂裡小聲請安。
人都到齊來了,她這才輕聲開口,“這次的事我聽翠柳說了,田氏本無大錯,可能錯就錯在沒看路撞了江氏,都是一家人扶起來道個歉就完了。”
說到這裡扭頭看向顧思遠,“思遠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了,都是一家人不知你為何要把自家人想的如此壞心眼,還是說有人私下裡挑撥?”
聽聞此話,江氏背脊一僵,默默往顧思遠身後縮了縮。
“江氏,聽說你是被思遠救回來的,顧家對於你的來曆身份一概不知,你們不願意說我們也就沒過問,且對你也未曾有過區彆對待,不知你整日裡哭唧唧的是為何,顧家待你不好?”
正堂裡一時間寂然無聲,江氏長袖下的手死死捏在一起。
是啊,相公是他的救命恩人,顧家也待她不薄,但她始終記得公婆當初不同意他們的親事。
是相公去老夫人那裡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來的,這些事她一直都記得,即便顧永年夫婦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