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有任何辦法,一直到五日後,田氏吃不好睡不好,都要絕望之時。
收到衙役帶的話,讓她去把田德宇接回家。
她壓在心上的大石頭,這一刻總算是掉下來了。
等她接到奄奄一息的田德宇時,有些心疼又覺著是情理之中。
畢竟得罪的是知州兒子,人家饒過你一命都不錯了,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把人弄死…
費力的把人帶回去,找大夫看了下,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雖說隻剩下半口氣,但養一段時日應該就好了。
她前兩日實在沒法,已經寫家書給遠在雲陽的爹娘了。
這兩日應該就到了,讓他們來一是讓他們知道這事以後還是嚴厲管教下小弟,二是讓他們把人接回去。
隻是她沒想到,那二老來了先是心疼田德宇,再就是責怪她,沒有照顧好他。
田老爺子,不悅的盯著田氏,田母則同他一樣的神情。
上下打量起這個院子,對這院子也不是很滿意。
他可聽說了,顧家在平城買了個大院子,比雲陽的大上好幾倍嘞,結果他們就住這裡?
老兩口還以為來到這裡,他們也可以住上大宅子,結果還不如自己家呢。
上下打量起這間不大不小的院子,嫌棄的表情一覽無餘。
田氏瞥了他們一眼,一言不發的垂著腦袋。
現在這種時候,她最好彆說話,不然就容易引火燒身。
“哼!”
然而,田老爺子很快就注意到她了,彆過頭冷哼一聲。
想起躺在床上的田德宇,越看田氏越不順眼。
田母則管不了那麼多,指著她的腦袋破口大罵,“田秋月,我養你那麼大有什麼用,連你弟弟都照顧不好,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你丟水裡溺死,浪費糧食不說…”
她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田氏其實一點都沒聽進去。
兩人剛開始,看他們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會被責罵。
田的宇小的時候,她們姐妹三人經常挨罵,也已經習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田母罵累了,自然就不罵了。
一刻鐘後,田母才停下來,口乾舌燥的坐下喝口水。
見她聽了,田老爺子又對田氏一通指責,兩人輪番教訓過後才消停。
田德宇躺在床上,聽著外邊的吵鬨,不由勾了勾嘴角。
姐真傻,爹娘來了對他更有利,平城比雲陽繁華多了,他才不願意回去呢。
再說他這次又落榜了,回去不得讓左鄰右舍笑話嗎。
還不如就待在平城快活呢!
況且他的雲兒還等著他贖身呢,想起這件事他眼珠微轉。
他自己說不行,那就讓爹娘去攛掇一下,她不是最聽爹娘的話嗎。
心下有了盤算,他有些激動,仿佛已經事成了一般。
老兩口來了,田氏的日子更不好過,又要出去上工還要管家裡的活計,不過幾日就瘦了許多。
累的她脊背都彎了不少不說,田母還覺著她做的不夠,每日回家迎頭就是一頓臭罵。
這段時日她才憶起沒嫁給顧誌文之前,自己在田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突然感覺十分疲累,甚至有時候都不願意回那個院子,可有沒地方可去。
拖著疲累的身體,不情不願的往回走。
今日推開門倒是沒向往日一樣,進門就挨罵。
就是院子裡安靜的跟沒人在家一樣,她有些疑惑。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去客房和田德宇的臥房瞧了瞧,發現他們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