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群人議論紛紛,沈安卻依舊淡然坐在那裡。
等宴席散去後,韓琦找了過來,神色複雜的道:“沈家……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記住了,千萬彆衝動。”
沈安愕然抬頭,心想我特麼連你家的閨女都睡了,你竟然擔心我衝動?你腦袋裡裝的是屎嗎?
韓琦苦笑道:“老夫知道你的本性,可這世間的規矩卻不容易違背,所以老夫……老夫……”
他搖頭晃腦的道:“總之記住,沈安的靠山強硬,以後遇事要忍,彆犯蠢。”
沈安心中暗罵一聲‘神經病’,然後說道:“韓相放心,小婿懂規矩。”
韓琦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明年春季,朝中會選拔新任宰輔,這次是吏部推薦,估摸著有五六人左右,你可要抓緊了,否則……”
沈安正色道:“學生必定竭儘全力。”
韓琦滿意的道:“去吧,好生讀書,彆耽誤了功課。”
他微微搖頭,心中感慨:沈安這孩子太過剛直了,若是用得好的話,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名臣,可若是用不好,說不得就會變成暴君。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交代道:“你這些年辛苦,這是老夫給你的賞賜,拿去吧。”
一支玉釵遞了過來。
沈安雙手捧著玉釵,眼眶漸漸濕潤了。
“多謝韓相栽培。”
韓琦微微一怔,“你莫不是嫌棄?”
沈安低垂眉眼,哽咽道:“學生自幼喪母,長兄如父,這是恩情,學生銘記在心,怎敢嫌棄?隻是這份恩情……”
韓琦微微皺眉,然後說道:“罷了,你先收下,等哪日你需要,再還與老夫吧。”
他轉身準備走,沈安突然喊道:“學生告退!”
韓琦回身,沈安躬身行禮。
“去吧!”
等沈安走後,韓琦站在那裡,微風吹拂,讓他的衣袂飄飄,顯得格外的瀟灑倜儻。
“韓相果然厲害,竟然能化解沈安的怒火。”
一個幕僚走了出來,笑吟吟的道;“這沈安可是個倔脾氣呢,您今日這般做,肯定讓他對您充滿了感激。”
韓琦緩步往外走,邊走邊說道:“老夫是為了自己。”
幕僚愣了一下,問道:“何以見得?”
韓琦回身看著幕僚,冷笑道:“你以為老夫真的是為了自己嗎?沈安這人桀驁,以前老夫就覺得不妥當,可陛下喜歡啊!老夫有什麼辦法?”
“可他今晚竟然拒絕了老夫,還敢威脅老夫,這是何等的跋扈?”
他負手而立,傲然道:“老夫乃是帝師,文武雙全,沈安竟然敢威脅老夫,這不是欺辱嗎?老夫若是就此罷休,以後怎麼服眾?”
幕僚笑眯眯的道:“可您今夜也得罪了趙仲堪……”
韓琦微微昂首,淡淡的道:“老夫從未得罪過趙仲堪,隻是他自恃身份,以為老夫不敢得罪他,這才咄咄逼人。”
“趙仲堪的確是跋扈,您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下官佩服。”
幕僚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韓琦矜持的微微頷首,然後帶著幕僚往宮中去。
……
“某不想去。”
趙仲堪躺在床上,身體懶洋洋的,看著很疲憊。
張昇勸誡道:“公子,這次去不同尋常,您要是表現的好,陛下必然會另眼相待。”
趙仲堪翻個白眼道:“某又不想進翰林院,難道去做個清貴的郎中?”
“那些清貴的郎中都是些酸腐,哪裡比得上咱們的官職?”